的手落下時,掌心中鑽進來另一隻小手,柔軟、指尖微涼。
小汐從不會去矯情什麼,想了想之後,笑道:“那好,爭取讓他們爬,我不爬。”
梁辛笑得更開心:“萬一要爬,我肯定爬你旁邊”
說說笑笑,真正的半日清寧,路過昔日木妖棲身的小境時,小汐拉著梁辛跑了進去,片刻後再出來,兩小手中各多出了一隻椰子,正用麥管吸溜吸溜的嘬著……這種水果只產於東南沿海,不過木妖精通天下木行,在他的小境裡,就有三棵又高又直的椰子樹。
日饞在離人谷中的設計,除了老叔、星陣之外,還有另一樁尤其重要的事情:還原玲瓏玉匣中的乾枯人頭。
與老叔主僕三人的身外身一樣,養下玉匣人頭的泥胎也被蒙以紅布,邪術大成時紅佈會自行散碎,在此之間決不能擅自揭開,現在時候未到,要一睹人頭真容,還要耐心等待。
另外,這一陣子裡,火狸鼠對如何破解長舌也有了些新的想法,不過石頭不在,說什麼都是白搭,他也沒仔細去解釋給梁辛聽。
離人谷中的探望告一段落,梁辛等人再度啟程,直奔苦乃山而去,這次他們的人數多了不少,小汐、鄭小道、宋紅袍、火狸鼠四人也跟著他們同路,柳亦的喜酒,大家都想去湊個熱鬧……
天門正道在苦乃山經營大陣,更在大山四周廣佈眼線,但是有跨兩與妖族接應,眾人沒怎麼費勁就進入山內。
來到猴兒谷外,梁辛忽然咦了一聲。篆刻著‘火尾天猿德藝雙馨’的贔屓神碑前,大妖看守銅頭不在,換成個沒尾巴的小天猿,手裡捏著根樹枝子,正煞有介事地左顧右盼……羊角脆神情肅穆,不管是邪魔還是小賊統統望而卻步。
梁辛納悶出聲,立刻引來了滿心警惕的羊角脆察覺,手中樹枝高舉,滿臉兇相地張望過來,別看是小猴子、細樹枝,擺出的卻是一副標準地韋陀高舉降魔杵的姿勢。
而下一刻,韋陀老爺哇呀怪叫一聲,一把把自己的降魔杵扔到屁股後面,喳喳歡呼著,直衝梁磨刀。
羊角脆的尾巴始終沒能再長出來,平時加以留意,奔跑跳躍全不受障礙,可現在心情激動,甫一開跑就把自己摔成了個滾地葫蘆,梁辛趕忙掠過去把小猴子抱起來。
羊角脆輕車熟路,抓住梁辛的肩膀一翻,騎到了主人脖子上,兩隻爪子箍住梁辛的腦門,說什麼也不肯鬆開了。
跟著小汐上前,翻手亮出了個脆瓜,這可給羊角脆出了個大難題,心眼裡一百個想把脆瓜抓進手裡,可又實在捨不得此刻懷中的那顆腦袋……
梁辛哈哈大笑,對小汐道:“把脆瓜放我頭頂上就好。”
頭頂上的脆瓜,就在小猴子的眼前,憑著梁辛現在的身法,就是來一群大宗師打他,也能保住脆瓜不掉。
屁股騎著個主人,眼前擺著個脆瓜,羊角脆歡喜同時,還不忘自己要守衛贔屓神碑的大責任,左右踅摸了一陣,又可憐巴巴地望向了和它同在草原時混得挺好的鄭小道。
鄭小道啼笑皆非,可一想自己進不進猴兒谷都無所謂,乾脆哈哈一笑:“成,我替你守著大龜”
羊角脆居然還沒忙活完,大喜之餘,又望向小汐,跟著用下巴指了指自己跟前的脆瓜,又指了指鄭小道,大有‘你也賞他一個唄’之意。
小汐會意,又從兜裡摸出了只脆瓜拋給鄭小道,輕聲笑道:“不讓你白守,這個算是羊角脆送你的,去吧。”
羊角脆總算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心滿意足,又開始催促著梁辛趕快進谷去拜見長輩。
接下來便是一番熱鬧,見過醜娘、見過師父,與梁老三關係親近的大小妖猿也都圍上來不散……久別重逢無恙歸來,這其中的辛酸和歡喜也實在不用多說了,幸好,總算是個大團圓,大喜事,所以醜孃的眼淚,也是甜的。
直到子夜時分,醜娘終於耐不住悲喜後的疲憊,沉沉睡去了,梁辛悄然退出小屋,又去見過師父。
不料在谷中轉了一大圈,也不見葫蘆老爺的影子,最後梁辛還是在贔屓神碑前,找到了不放心別人、一定要親自守夜的師父。
梁辛略帶好奇:“銅頭呢?家裡又來親戚了?”說著,從須彌樟裡取出個椰子,敲開殼插上麥管遞給師父。
葫蘆嘬了兩口才應道:“銅頭去探天門的陣法了,這幾天沒工夫守神碑。”銅頭不在的時候,白天就有其他天猿輪流站崗,晚上則是葫蘆老爺親自值夜,嚴防死守,以保神碑無恙,梁辛白天到時正好羊角脆‘當班’。
梁磨刀更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