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老道想也不想,立刻回答道:“回稟師祖,百年之中,中土上一共三人渡劫。”
賈添似乎有些鬱郁,莫名其妙的說了句:“防不勝防啊!稍不留神就有人飛仙。”
跟著他又把話題拉了回來,伸手指向和尚渡劫的方向提:“朝陽,羨慕麼?”
朝陽有些躊躇,不知該怎麼回答,修士當然都會羨慕飛仙,可聽師祖才才的話,他老人家似乎不太喜歡別人飛昇。
賈添也不催促,只是浮於清香三尺,靜靜等待。
過了一會,朝陽才緩緩開口:“對飛仙,弟子,是羨慕的。可惜弟子資質愚鈍,此生雖在修行中,卻無望登仙。”
賈添不置可否,笑了兩聲,手指繼續指向天劫生的方向:“今天這個渡劫的,是身具慧根之人,氈怎道古地成佛,劫雲出現也前。我便察貨到靈示躁動:看他正重塑真身,嘿,本想毀了他,沒想到卻碰上來老熟人,嘿,梁磨刀從海上回來了。”
朝陽心頭一沉,於他而言,最好的結果就是梁辛死在兇險海域,可沒想到對方竟然活著回來了,,
那道青煙凝化的背影問了句:“失望了?”
朝陽才不會做那種假惺惺隱瞞心情的傻事,微微點了點頭,勉強笑道:“他敗回來也好,師祖便可以顯示手段,抹去兇島,先把他折服,再把他收服”
不等他的話說完,賈添就苦笑了起來:“問題是,他不是敗回來了,他、他打贏了!我已經派人去看過,兇島已經盡數沉入海中,連塊石頭都沒剩下!想不通,他怎麼可能贏,”
朝陽長長吸了一口氣,垂默立,不敢介面。
賈添嘟囔了一陣,突然又笑了起來:“朝陽,跟你商量個事情吧!”
朝陽立刻踏上一步:“弟子聽憑師祖法令!”
“沒那麼誇張,更不用喊得這麼大聲。”賈添的語氣很有些古怪,除了一貫的輕鬆親切之外,似乎還有些赧然,好像挺不好意思似的:“還記得上次來看你時,我指天跺地說梁磨刀贏不了,如果他贏了。我給你磕頭,喊你師祖這事不?”
朝陽嚇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愣了片刻,乾脆大聲回答:“您老記錯了。沒這事!”賈添哈哈大笑,揮揮手讓朝陽站起來:“輸了就是輸了,我又哪能跟自家晚輩耍賴,不過,“我就算跪了,你除了嚇得吃不香睡不著之外,也得不到什麼正經的好處,所以我才要和你商量下,我要是給你些實實在在的好處,換過下跪這事,你可願意麼?”
朝陽才剛剛爬起來,聞言咕咚一聲又跪了回去,臉上盡是驚喜之色,先是用力點頭,跟著又忙不迭地搖頭:“上次師祖說的話,不過是一句戲言,弟子從不曾、從不會當真,更萬萬不敢為此要挾。”
賈添的笑聲更響亮了:“我不想下跪。所以要給你好處,不算要挾,不算!”
“弟子謝過師祖垂憐!”朝陽也不再矯情廢話,跪在地上用力磕頭,咚咚山響。
賈添這次並未阻攔,繼續道:“至於給你的那份好處麼”朝陽,如果我能讓你平地飛仙,你願意麼?”
嘭!一聲鈍響,心情激盪之下,朝陽一個頭把神殿地面砸碎了”
過了一陣,朝陽才抬起頭,直勾勾的望向那具由青煙凝化的背影。老道臉上的神情異常複雜,茫然有之、驚訝有之、期待有之,而更多的,卻是不敢置信,
而此刻,青煙背突然轉動起來,賈添回過了頭,以真面目正對朝陽,一張由千萬只人臉碎片拼湊而成的臉!
有哭有笑,有鼓勵有鄙夷,有得意有沮喪,同時匯聚著無數種表情的神仙相,目光炯炯,直視朝陽,緩緩重複道:“我能讓你平地飛仙,你,願意麼?”
賈添的語氣,仍舊柔和、親切,好像慈藹長輩,在問自家的兒孫,想不想吃上一頓好的”,
朝陽第一次見到賈添的樣子,心裡驚駭不已,腦子裡更因為那份“好處。而亂成了一團,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嘴唇哆嗦著,諾諾道:“弟子連、連逍遙境都無法突破,又何談飛仙啊!”
賈添的身形未動,只是神情古怪的望著朝陽,片刻之後突然眨了眨眼睛。
就這一眨眼,可朝陽卻覺得,師祖好像一下子欺身再近,幾乎與自己四目相對,驚得他情不自禁後向後仰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可跌倒之後再看師祖,還在數丈之外,三柱清香之上。
賈添似乎笑了一笑,卻又岔開了話題:“你的心思不錯,不是渾渾噩噩之輩,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