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四周看了看,可是除了白色的原野,還是白色的原野,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下,白雪已經沒過馬蹄半尺有餘了,抿了抿嘴,從馬背上跳下來。
“王爺……”
夏宗澤拿著馬鞭,抬腳踩著白雪,發出吱吱丫丫的聲音。
如果不是白雪照著,天色應當晚了,白雪反照的光,讓天地如同白晝。
範先生站在軍卒人群中,向他們詢問辨別方向的辦法,一些士兵為了在王爺紅人跟前表現自己,都七嘴八舌的說著自己的想法,鬧鬧騰騰。
左禎跟在夏宗澤身邊,跟著他往前走。
夏宗澤一直朝前走。
三和、左禎不安的相互看了一眼,三和示意左禎開口。
左禎暗暗吸了口氣,說道:“王爺,要不要就地紮營?”
夏宗澤沒有回話,仍舊朝前走著。
左禎見夏宗澤沒有理自己,繼續跟著他朝前走。
範先生等人見王爺一直朝前,只好跟上去。
慢慢的,遠方剛才看上去有點凸起的雪丘終於到了,夏宗澤揮刀剷雪。
左禎等人見夏宗澤剷雪,也跟著剷起來。
夏宗澤連忙制止說道,“你們別動!”
所有人都被夏宗澤這話說得愣住了,王爺這是想幹什麼。
夏宗澤卻沒有理會所有人的驚訝,繼續剷雪,不一會兒,一小塊岩石裸露了出來。
夏宗澤探著身子朝岩石上看過去,好像很仔細的尋找什麼東西似的,不一會兒,他竟微微笑起來,伸手摳了一下岩石,一些有些枯又些綠的末末出現在他手中,他用手捻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難道這個方向就是南方?”
“王爺,南方?”
聽到左禎問話,夏宗澤抬眼,微笑說“前一段時間,看了本雜書,書上說可以用岩石辨別方向。”
“啊……”眾人驚。
三和高興的叫道,“王爺,你好厲害!”
夏宗澤輕輕一笑,說道,“我們沿著這個方向朝南走,在馬後面拖一小石頭?”
周紹良不相信的問道:“王爺,岩石能辨方向?”
夏宗澤回道:“書上這樣說的,在荒野迷路時,用岩石來觀察方向,岩石上佈滿青苔的一面是北側,光禿的一面為南側。”
馬上有人附合說道,“好像是這樣,北邊一面見不到太陽容易生青苔,娘哎,什麼人,連這種不起眼的小事都能寫到書裡。”
“是啊,怪不得讀書的人什麼都懂。”
“就是……”
這些將士本就崇拜夏宗澤,現在就更仰慕了,有人大聲問道:“王爺,除了這個,還有什麼?”
夏宗澤瞟了一眼問話之人。
問話的人馬上縮起頭,不敢隨意了。
範先生捋胡問道,“王爺,卑職也感興趣。”
夏宗澤白了一眼多事的範先生,說了句,“一般情況下,曠野上會有螞蟻洞穴,觀察螞蟻的洞穴,洞口大都是朝南的,可惜你家王爺從小沒玩過螞蟻,不知道螞蟻洞長啥樣!”
“……”眾將士先是一愣,愣過之後,有人先笑出聲來,有一個人笑,後面的人都敢跟著笑了。
迷路後,眾人焦燥不安的心在笑聲中得到了緩解。
是啊,王爺多精貴的人,怎麼會認識螞蟻洞。在眾人的大笑聲中,夏宗澤的耳朵幾不可見的紅了紅。
咦,王爺的耳朵為何會紅,被眾將士笑不好意思?切,怎麼可能。那他耳朵為何會紅?
那是因為他口中所說的這本書,並不是自己書架上的書,而是林怡然書架上的書,大家還記得夏宗澤去林怡然家噌飯的那個晚上嗎?
對,就是那個晚上,林怡然隨手抽了一本書給他,當時,他的心思都在林怡然的身上,隨手翻了一頁,順眼看了幾行,這幾行就是講野外可能迷路時識別方向的辦法。
現在回頭想想,多感謝那丫頭啊,隨手拿的書,都能救了被困的自己,可真是自己的小福星。
不知為何,此刻的他特別想念自己的丫頭,她在幹嘛呢,是不是正躺在暖和的坑上看著書,而手中的書就是這本?
思念如潮水般向夏宗澤席捲而來,彷彿在傾刻間能將他淹沒。
平國小王爺們兵敗而走的訊息不僅傳到了平、寧兩國的王庭,更傳到了遠在南方陵國的應城。
平國太子秦無雎手拿著飛鴿傳書,目無表情,面前碳火盆裡,碳火濺出的火花,映在他眸光裡,形成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