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說道,“人參、救命的藥,我們總得付,但是你們恩情,等我夫君好了,我問他怎麼報答。”
林怡然搖頭,“把銀子抬回去。”
“大人……”
林怡然說道:“人參是寧國王爺的,他不需要你們給銀子,這是他的心意,如果你們實在要報答,就給他燒幾柱祝福的香吧。”
“這……”
“不能做嗎?”
姚氏連忙回道:“不,不,這個我肯定會做,可是銀錢……”
林怡然搖頭:“大嫂,我如果貪圖銀子,就不會第一時間救人了。”
聽到這話,姚氏感動的又流下了淚水。
林怡然說道:“大嫂,如果心裡過意不去,等你夫君傷勢好了,跟我講講南夷之事。”
“就這樣?”姚氏沒想到事情這麼簡單。
“當然!”林怡然笑道,“你夫君的人生閱歷也是一種財富。”
“夫君……”姚氏抿嘴看向躺在床上剛剛度過生死的男人,笑著流淚。
“好了,大嫂,我們要回去了!”
姚氏忙道,“我送你們!”
凌齊軒說道,“我把他的用藥單子,還有一些花都放在這裡了,你們按時煎給他喝。”
“好,好……”姚氏已經無法言謝了。
佑福縣衙
夏宗澤正在書案後發呆,連三和進來換茶水都沒有發現,倒好茶水後,三和特意把杯子朝他面前推了推。
微微凝神的夏宗澤下意識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下肚後,他驚訝的回過神來,看向自己的茶杯,“竟是菊花?”
三和暗暗撇了一下嘴,心想哎喲餵我的王爺,你這才發現呀,輕輕點了一下頭,回道:“回王爺,是菊花。”
“那來的?”
三和回道:“林姑娘從家裡帶來的,說是冬天天氣乾燥,讓王爺你多喝點,去火去燥。”
夏宗澤微凝的眉頭完全開啟了,臉上有了笑意,低頭喝起菊花茶,品了幾口後,又說道,“跟平常的不一樣。”
“林姑娘用大麥熬的湯底。”
“大麥可以熬茶?”夏宗澤奇怪的問道。
三和回道:“是的,林姑娘說有清熱解毒功效。”
三和左一句林姑娘,右一句林姑娘,都沒有發現,林姑娘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滲透到他們的生活之中。
夏宗澤輕輕問道:“她人呢?”他們又有幾天沒見了,一個女人比自己這個男人還忙,他不禁想笑。
三和回道:“聽說除了去鋪子,就是跟凌將軍去呂家給那個男人治傷。”
夏宗澤眯眼說道:“不過是一個有幾面之緣的人罷了。”
三和跟著說道:“是啊,公子,為了這個幾面之緣的人,我可把太子殿下給的人參都送出去了。”
聽到人參,夏宗澤輕輕笑起來,他想起林怡然那次偷人參之事,好像那次也是為了救人,拿自己的東西去做人情,也只有她了吧。
三和還在嘟嘟囔囔說道,“要是拿銀子買,千兩都不一定買到,真是便宜那個平民了……”
夏宗澤卻已經垂下眼喝茶,腦海中卻不知不覺又想起了那句話,‘我怕是不能陪你到老了’,這是呂家男人對呂家婦人說的話,不知為何,這幾天一直出現在他的腦海。
如果不能相陪到老,那會怎樣?自己沒有林怡然的日子會怎麼樣?一個男人會離不開一個女人嗎?
夏宗澤的腦海盡是這些問題。
直到範先生拿著太子的信到他公務房時,夏宗澤才從兒女情長中驚醒過來,自己是不是太閒了,居然整天都在想這些兒女私事,輕促眉頭。
範先生以為夏宗澤猜到自己手中的信件內容了,醞釀了一下說道,“王爺,看來這次真得要回去了!”
夏宗澤倏的一下抬眼。
已經做夏宗澤幕僚近五年了,這個動作,範先生再瞭解不過了,馬上把信件上的內容詳細說了一遍,說完後,問道:“王爺,有何打算?”
夏宗澤眼眸深了深,好長時間沒有說話。
範先生默默的靜候著。
夏宗澤終於開口:“再拖幾天出發,這次把葉尚勳舅侄拔給他們。”
範先生抬起頭:“王爺——”
夏宗澤眸光冰冷:“作為五弟的舅爺,他難道不該去出力嗎?”
“是,王爺,也許這次能把他們倆人從軍中摘出。”
“你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