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慕流蘇便乘著一騎快馬從將軍府上而出,向著京城東郊行去,青花身上揹著行李,也是快馬跟在其後,青魚被留在了將軍府上,顯然是留在將軍府上為了護住慕嫣然,雖然有慕恆在府上,但是素來都說蛇蠍美人,宋氏雖然不是個美人,到那副心腸,倒是與蛇蠍無異。
東郊校尉營佔地頗廣,畢竟是整整三萬人,也是極為需要場地的。
今晨有霧,安排在校尉營入口處計程車兵還未睡醒,便聽得一陣嘹亮的馬蹄聲響起,被擾了清夢,那小士兵有些不快,奈何馬蹄聲動靜太大,他只能滿臉不耐煩的揉了揉眼睛,頗為不快的看了過去。
一身青衣,容貌豔麗的女子騎在馬上,身上揹著一個白色的包裹,手中的長鞭揮舞的虎虎生威,一直行到校尉營入口處,清澈又嘹亮的一聲“籲”響起,那馬高高揚聲了馬蹄,身子也是立起來大半,青花拽進了韁繩,這才將馬停了下來。
這般英氣的女子,看的陪守在此處的小將眼睛都直了,瞧這一身漂亮的駕馬之術,委實是英姿勃勃得緊,小將眼中閃過些許欣然之色,難不成這又是哪裡慕名而來的江湖女子?
下意識的站直了身子,小兵清了清嗓子正想要說話,身後又是一陣嘹亮的馬蹄聲,只見一匹通體烏黑,唯餘馬蹄處一處醒目雪白,竟是一匹上好的烏騅馬,馬上的少年一身常服,錦衣加身,墨髮束冠,渾身英姿颯爽,襯著那一張輝月似的面容,宛若九天之上的神仙降臨。
那少年也是頗為輕易的便讓這烏騅馬停下了步子,馬蹄揚起塵埃縹緲,越發襯得人宛如一柄長槍,鋒利無比又銳氣十足。
這小兵頭腦靈光一閃,似乎也是想起來昨兒軍營裡笑談的又有一個不知死活的少年將軍要來軍營尋羞辱,元宗帝這才消停了幾年,便又派了人過來試水,烏騅馬,紫竹衣,可不就是慕家的少年將軍慕流蘇!
聽聞英武將軍身邊也是有個武功不低的小丫頭,能當著慕老夫人的面揍了一群手下,想來就是這個一身青衣的女子了,好像是……叫做青花對吧。
小兵眼中的驚豔瞬間變淡漠了下去,冷哼了一聲,這群廢物,天天打他們東郊校尉營的主意,偏生又沒有那個能耐能夠在顏大哥頭上過得了幾招,就這麼些投機取巧才當上了將軍一職的廢物,憑什麼如此猖狂的想要讓她們東郊校尉營聽令與他們?
小士兵頓時冷冷看了一眼,不屑的揚聲道:“幹什麼,大清早的擾人清夢,這裡可是東郊校尉營,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地方。”
青花問言,一張俏臉頓時綠了一半,她冷冷皺眉,手中長鞭一揮,一個冷冽神色掃了過去:“好大的膽子,我家英武將軍奉命來接管東郊校尉營的三萬人馬,你一個守門的小將,卻是說出如此難聽的話來,當真是覺得仗著一身還武功便覺得朝廷無人了!”
小兵原本還滿臉的不服氣,然而青花那一鞭子落在地上,原本有碎石撲就的地面,竟是毫無預兆的被掃出了一條深入數寸的裂痕。
再看她張那冷若冰霜的眸子,以及中氣十足絲毫不漏怯的話語,震懾力極強,一時也是忍不住被嚇到了些許,哆嗦了一聲,卻依舊有些不滿的道:“想要掌管我東郊校尉營,都得有一個規矩……”
“說什麼規矩不規矩的,你怕是沒有那個資格,還不快去將你們校尉營的副都尉叫出來?”這人仗著一身痞氣,對主子這般不客氣,青花也是動了怒,臉上不快,說出來的話也是極為不客氣,她冷冷一笑,“你們校尉營不就是講的武力服人麼,你若是不服,那就與我過過招,若是沒這麼多事兒,就快些去將你們這裡的副校尉叫出來。”
那小兵臉色鐵青,校尉營確實是以是是實力為尊,不然他也不會只是一個小小的守門人了,他這個年紀來看,雖然功力也不淺,但是青花剛才那一鞭子,已然可以看出青花內力的深厚,雖然心中不快,但是到底還是江湖人士,有輸得起的性子,於是冷冷哼了一聲“等著”,這才轉身叫人去了。
慕流蘇仍舊騎在烏騅馬上,看著青花虎著一張俏臉滿臉的火氣,顯然是真的動了怒火,也是啞然一笑:“不過是個小兵罷了,何必這麼大的火氣。”
青花聽見聲音朝著慕流蘇看了過去,瞧著自家主子這般不露風雨,閒情逸致的模樣,心中的惱怒這才散了些許,語氣卻是依舊有些寒涼道:“這麼個小兵都敢這麼猖狂的對著皇帝任命的校尉使,這東郊校尉營當真是要上天了不成。”
慕流蘇打馬到青花身側,微微俯下身子,伸手揉了揉青花腦袋上的烏髮,笑道:“十二校尉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