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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沈芝蘭

但是在沈芝蘭跟前,還是稍微矮了小半個頭,身形自然也更瘦弱些許,但是她整個人都帶著一股子英姿勃勃的傲骨氣質,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男子一般的英氣,絲毫不會有人懷疑她是女扮男裝。

早春的春風微微拂過兩人身姿,並肩而行的亂大衣襬翻飛縈迂,紫色的魚鱗服華光燁燁,金色魚鱗色澤泠然,白色的紫竹葉衣袖迎風搖曳,清淺縹緲,慕流蘇一隻簡潔玉簪束髮,沈芝蘭則是墨玉玉冠束髮,兩人三千青絲高高束著,微風拂過,凌亂的髮絲糾纏又分開。

兩人風姿,直直看的一眾暗中窺探的婢女們都驚豔得羞紅了面容。

慕流蘇跟著沈芝蘭一路行來,站在蘭亭苑前,微微打量了幾眼蘭亭苑上牌匾,忽而饒有興致的轉頭對著沈芝蘭問道:“這苑中的牌匾竟是沈相親自提筆的麼,沈相倒是寫的一手極為清俊的好書法。”

沈芝蘭也停在她身側,順著慕流蘇的目光,也漫不經心的抬眸打量了一眼牌匾,那是一方低調的檀香木鑲銀牌匾,上面用黑色瓊墨描繪著“蘭亭苑”三個大字。

牌匾上的字型洋洋灑灑落滿了整塊長匾,游龍走鳳的書寫筆法,似乎頗為隨意的落筆,整個字型猛然看上去帶著幾分溫潤,然而每一個字的末尾處收尾的筆鋒卻又暗中透著幾分凌厲之意。

筆鋒溫潤,卻又暗藏鋒利,恰恰若沈芝蘭此人一般,外形上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溫潤如玉,偏生內在的氣質卻是暗藏深機,泠然公子。

“英武將軍如此篤定?”沈芝蘭看著慕流蘇雖然說著問句,然而面上的神色卻是頗為肯定,唇角的笑意渲染開來,讓見慣了各種一笑生輝慕流蘇都深覺驚豔。

“我與沈相下過一局盲棋,觀一人棋風,可窺一人性格作風,棋是一樣,”慕流蘇漫不經心的笑了一聲,看著沈芝蘭的時候,一雙鳳眸直視毫無閃躲之意,“書法,也是一樣。”

沈芝蘭看著那雙鳳眸,眼中帶著從容的鎮靜,又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之意,這般看著自己的時候,神采奕奕,宛若淬了萬千星火,襯著一張皓月容顏,燁燁生輝,驚豔至極。

他一時有些愣怔,耳尖一陣溫熱,沈芝蘭忽而咳嗽一聲,立馬極不自然的轉開目光,紫色魚鱗衣襟搖曳帶起一陣風過。沈芝蘭腳下亦是生風,大步流星的朝著苑內行了進去。

慕流蘇不過是隨口一問,原本還想等他承認一聲,哪裡想到沈芝蘭會是這般反應,竟然咳嗽了一聲便如此疾步離開了。

她本就眼光毒辣,擅長觀人面,觀書法,觀棋風,這牌匾上的字型,慕流蘇原本是有十成十的把握確認是沈芝蘭親手寫下的,然而如今瞧著沈芝蘭這般模樣,她卻是忽而開始懷疑起來,難不成這字不是沈芝蘭寫的,而是別人?所以沈芝蘭才會那般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走了?

她慕流蘇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慕流蘇百思不得其解,抬腳便跟了上去,嘴上自然頗為好奇的開口:“沈相,是我猜錯了嗎?這字難不成不是你寫的?”

沈芝蘭仍舊未回頭,進了蘭亭苑苑中便自顧自的朝著屋內行去,覺察到慕流蘇跟了上來,他腳步略微多了幾分慌亂,步子邁得更大了。

“將軍沒有猜錯,將軍先在此處等著,且等我去將酒拿來。”邁步進了屋內,沈芝蘭兀自應了一聲慕流蘇,頗有些身形慌亂的進了內室。

慕流蘇瞧著突然就有些舉止怪異的沈芝蘭,眉眼的詫異越來越深,不過如今在沈芝蘭的住處,她便也不便再追進內室,兀自坐在外屋的紫檀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打量起來。

紫檀木八寶桌,紫檀木椅,紫檀木小几,甚至紫檀木的屏風,清一色華麗的紫檀木木質傢俱,看著便又幾分古樸幽靜之意,暗沉紫色紗帳隨風輕曳,整個屋內瀰漫著幽幽的薰香,香味極為清淡,幽幽縹緲,聞著便忽而心神安靜。

打量完這些東西,慕流蘇便也覺得委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倒是對沈芝蘭帶他來了自己的住宅處有些詫異,一個人的居室,最能窺見其真實的人物性格,因為任何人回到自己的住處的時候,都會有一剎的全身心的放鬆,會呈現出整個人最真實的一個狀況,不僅如此,便是觀看整個住處的佈置,也可依稀窺見一二。

恰如沈芝蘭這住處的佈置,委實也符合沈芝蘭這般芝蘭玉樹,公子如玉的人。

不過……沈芝蘭方才不是說去取十里醉麼,怎麼會跑到內室去了,難不成這酒當真這般珍貴已經需要藏到內室不成?

……

沈芝蘭進了內室,徑直走到軟榻一側的木桌上,拿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