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阿嬌看著慕流蘇那雙澄澈的眸子,忽而便是眼眶一紅,忍不住淚如雨下。
“風嶺他說我不像女人,我就特意跑去了花樓,我看了花樓裡最美的姑娘,學著她的穿衣打扮,畫了最好看的妝容,學著他們對心上人的舉止,我只想讓風嶺知道我有多喜歡他,可是即便這樣了,他還是不喜歡我,發那麼大的火,更加討厭我了,我要怎麼辦,我要怎麼辦啊嗚嗚……”
慕流蘇心中的困惑剎那解開,原來風嶺和唐阿嬌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不過是唐阿嬌學著花樓裡的姑娘在風嶺面前依葫蘆畫瓢了,這才害得風嶺震怒了,可是按道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風嶺怎麼就會發那麼大的火。
不過現在也不是研究風嶺為何發火的時候,她來就是看著唐門的這個小姑娘性子直率,估計身為唐門的掌上明珠也沒有受過什麼委屈,平白被風嶺兇了一頓,慕流蘇唯恐這個丫頭做出什麼傻事兒來。
如今看來,可不就是瘦脫形了,慕流蘇感慨著熱戀中的小丫頭委實是太厲害了,不就情愛一事兒麼,這麼點小事兒都能食不下咽,還哭的這般悽慘,委實有些匪夷所思。
她也不多說,任由著唐阿嬌撕心裂肺的哭著。
哭了一陣,像是發洩完了,唐阿嬌的哭聲便漸漸低了下來,瞅著慕流蘇皺著眉一副任由自己哭的呆愣模樣,不由有些火大,怒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方才不是還怕我凍著了嗎,如今看姑奶奶哭成這幅德行了你也不安慰一下?”
慕流蘇瞧著這姑娘發洩完情緒似乎活蹦亂跳了不少,這才鬆了口氣,剛想回話,卻聽見門外傳來一聲極為爽朗的男子笑聲。
“噗……洛某不知何等幸事,想不到還今日能見著名動天下的英武將軍被一個女子兇的場面,委實是讓洛某大飽眼福呀。”
慕流蘇瞧著那張極為俊逸的面容,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想著她也不知是走了什麼運氣,怎麼收入荊棘門的都是這副德行,剛擺脫了一個不靠譜的風嶺,如今又來了一個衣冠禽獸的傢伙。
被他這一聲笑聲打斷,慕流蘇頓時也忘了想要說來安慰唐阿嬌的話,皺著眉回敬一眼:“你怎麼跑這兒來了,洛家老爺子不是讓你留在江南麼。”
那人身穿一身天青色的江南蜀錦長袍,上面以極為珍貴的天蠶絲線為料,輔以極為精妙的鏽工,勾勒著江南的山水圖案,一襲衣衫宛若絕世的畫卷,衣襬輕軟柔和,恍惚一看,只覺得是天山之上倒流而下的清泉。
頭上一根質地上好的青玉髮簪,腰間一根鑲嵌了青色瑪瑙的天蠶絲錦玉帶,又懸掛了一塊純青玉佩,貴氣逼人,這一聲的行頭,恐怕抵得過普通人家數十年的收入了。
再看那張臉,眉眼不若尋常男子一般宛若刀刻,反而帶著幾分江南獨有的雅緻,膚色瑩白,唇色清淺,再加上那麼一身看似低調實則無比華麗的服飾,不是帝都洛家的少主洛輕寒還能是誰。
洛輕寒挑眉看著慕流蘇,那帶著江南雅緻的姿容委實有讓人移不開眼:“輕寒自然是受爺爺之命動身前來帝都的,英武將軍不是才幫著鬼手聖醫接任了風家少谷主的位置麼,怎麼如今倒是在這裡惹哭這位小妹妹了。”
說著,他饒有興味的看了一眼唐阿嬌,又對著慕流蘇道:“恰如這位妹妹所言,人家都哭成這幅模樣了,英武將軍卻是一句安慰話都沒有,委實有些不解風情。”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姑奶奶哪裡小了。”唐阿嬌才哭完,臉上的淚還未乾,哪裡想到這個叫洛輕寒的人會突然冒出來,剛才這些話,聽著像是在說慕流蘇的不是,但是話裡直說的自己一個女子求著一個男子安慰,怎麼聽怎麼怪異,更何況她已經不小了,一口一口小妹妹喊著是個什麼意思。
唐阿嬌下意識的回敬之後,這才皺著眉反應起來兩人之間的對話,慕流蘇提了一個洛字,這人又自稱輕寒,全名便是洛輕寒了,江湖之中倒是沒有聽過這號人的名氣,但是整個西楚之人大多數知道帝都洛家的少主名喚輕寒,是個商業手段極為厲害的人兒。
至於洛輕寒口中的英武將軍,除了帝都如今風頭正盛的慕家嫡子慕流蘇還能是誰。沒想到朝中的英武將軍竟然會風嶺這個江湖中人扯在一起,還有方才洛輕寒說慕流蘇幫著風嶺接任了神醫谷的少谷主之位,難不成風嶺便是神醫谷流落在外多年的風家嫡子?
唐阿嬌抬腳穿上靴子便要往門外衝去,慕流蘇自然是看出了她的意圖,伸手攔下,面上一陣子無力:“我的大小姐,神醫谷有護谷大陣,外人想闖,無論如何也闖不進去的,至於派在谷口處醫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