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毫無婚約約束,她一個三流世家的千金,楚琳琅又哪裡會看得上眼。
姬絃音自然是拒絕了,然而許靈犀胡攪蠻纏的本事那自然是一套一套的,各種威脅諷刺的話都說了個遍,大有姬絃音做不到就不放他走的陣勢。
就這麼墨跡了大半天,一直到十五出現,拎著那丫頭甩出了十尺之外。姬絃音和初一才得以解脫。
慕流蘇聽著十五所言,每聽一句面上的神色就寒涼一分。
青花聽著十五的話也能想象慕流蘇如今是多麼火大,主子一貫以來將姬絃音護到了心尖尖上,如今自己的心頭寶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咄咄逼人到這般地步,青花心中默默為那許家的大小姐默哀了一句。
那邊楚清菱正彈奏完一曲琴曲,驚豔四座,滿堂喝彩。楚清菱幾乎是指間琴音一頓便向著慕流蘇轉首忘了過來。
慕流蘇恰恰聽了十五的回話面色冷沉,落在楚清菱眼中,慕流蘇如此模樣倒是讓她頗為有些傷心。
楚清菱起身,忽而當著眾人的面將身前的檀木古琴猛的一頓胡亂拉扯,一陣刺耳的雜音響徹大殿,聽得人頭皮發麻。
元宗帝尚未開口,便見著自家極為寵愛的小女兒鼓著小臉嘟著嘴委屈巴巴道:“父皇,永寧不去國交宴了,愛誰去誰去。”
元宗帝原本還和皇后一道誇讚楚清菱琴技進步極大,如今不過眨眼楚清菱便發起了脾氣,雖是技藝不錯,但是如此孩子心性,倒是不宜在國交宴上出現,若是平白惹了爭端,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兒。
於是他倒也不問楚清菱為何不去,只是容色威儀的審視過楚清菱的臉,沉聲道:“這可是你說的,不去就不去,日後可莫要糾纏你父皇我。”
“父皇你……”
楚清菱氣不過慕流蘇沒有對自己露出欣賞神色,這才負氣的說不去的,其實對於國交宴的名額,她還是極為重視的。
可她哪裡想到不過是一時口快發了個小脾氣,竟然也讓父皇抓住了小辮子,如此嚴肅的讓她不要在再糾纏。
她越想越委屈,於是轉頭對著皇后極盡撒嬌的道:“母后,你看父皇他什麼意思嘛,不是說了技藝……”
“永寧,你莫要耍些小孩子脾氣,是你自己說不去的,如今你父皇聖口已開,哪裡是說改就改的,國交宴乃是兩國大事,豈能容你胡鬧?”
皇后儼然也知道了元宗帝心中所想,雖然有點可惜自家女兒缺席了國交宴,但是確實清菱還是太過孩子脾氣,的確是容易闖禍,不去也好。
她於是忽略了楚清菱的撒嬌聲,也端出了帝后的威儀,沉聲道。
楚清菱見著這國交宴的名額卻是是被自己一番做作給做沒了,頓時慕流蘇的氣也不生了,只剩下懊悔之意,她下意識的又看了一眼沈芝韻,見沈芝韻妝容精緻,端莊而坐,看著她的目光溫婉中卻難掩諷刺。
楚清菱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羞又惱的跺了一腳,不情不願的退了下去。
慕流蘇見著楚清菱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才反應過來,見著小姑娘在座位上拉長小臉氣呼呼的樣子也是一臉茫然。
慕嫣然自然是知道原因的,楚清菱對慕流蘇的心思她知道的清清楚楚,慕流蘇往年不在京的時候小丫頭就三天兩頭往將軍府跑,來找自己閒談。
起初慕嫣然還大為詫異,一個當場公主怎麼對自己如此殷切,直到後來發現小丫頭口中天天唸叨著一口一句流蘇哥哥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這小丫頭是鍾情慕流蘇的。
如今看她如此想要參加國交宴,恐怕是為了皇帝口中的那句選擇姻親。只是方才楚清菱一番出色琴技見慕流蘇卻不為所動所以才鬧了小脾氣,平白失去了國交宴的機會,想必楚清菱如今應當極為惱火。
然而縱使她明知楚清菱對自家弟弟的心意,她卻終歸是不能告訴慕流蘇的,慕流蘇的婚姻大事已經定了沈芝韻,端妃與皇后本就不對盤,即便慕流蘇再得皇帝寵愛,也決然不會讓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下嫁到將軍府為妾。
慕流蘇雖然對沈芝韻沒有絲毫感情,但是作為嫡姐,自然也看得出自家弟弟對於楚清菱也只是兄長對妹妹的愛護之意罷了。
終歸還是委屈了清菱的一番情意,這丫頭喜歡了流蘇這麼多年,恐怕也是極為傷心難過的。
慕流蘇見慕嫣然心事重重卻又一句話沒說的樣子也有幾分好奇,不過她不說,她自然不會強問,思量了一番如何解決許靈犀的事兒後,她便覺得宮宴索然無味,時不時的看向姬絃音,見初一將先前一直抱著的糯米遞給了姬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