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孟添和燕長風能夠如此迅速的下達這個命令,實在是因為看在了這是個鎮北軍手中拿著長弓搭了兩三支長箭的樣子,覺得他們一時半會兒也射不準,要麼就是將現在的箭射出來之後,重新搭上一隻長箭,或者說是立馬撤去一隻長箭,變為一支。
但是無論哪種方式,始終都需要費上一定時間,而這麼一點時間,若是被他們北燕大軍抓住了機會進行反攻,想來也是能夠射殺了幾千一萬人的,如此一來,只需要將同樣的方法反覆兩次,想來便可以將這兩萬的鎮北軍悉數團滅了。
只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等他們這些個北燕大軍撤去了那些個護在他們身旁的盾牌之後,尚未來得及將手中的弓箭舉起來,對著鎮北軍射過去,便見著鎮北軍的所有人將那原本還瞄著船身的長箭微微移了移,似乎是在調整準心。
瞧瞧那模樣,似乎與孟添想得有些不太對符合,然而還沒有等孟添反應過來,鎮北軍手中捏著長箭的手指,便是猛然一鬆,五萬多支長箭朝著北燕大軍猛的脫弦而至。
這一次,所有人都清楚的發現了這些個鎮北軍壓根沒有瞄錯方向,這次是直直的朝著他們這些站在船隻上的人射了過來。
所有人都是下意識的去找護衛盾的盾牌,可是他們方才收起來,即便是如今拿起來,也根本不能若先前那般圍成一個是銅牆鐵壁水洩不通的完整防衛了。
密集的長箭從四面八方匯聚而至,不斷的離弦聲音帶著遮空蔽日一般密集的箭雨,如蝗蟲過境一般撕裂長空,銀白色的箭矢在日光之下折射出要耀眼的光澤。
北燕的船隻之上,忽而齊齊響起了一陣此起彼伏不的嘶吼慘叫之聲,那聲音一浪蓋過一浪,直直往耳朵之中灌了進去,整個聲音不絕如縷,分外滲人。
而除了這些慘叫聲外,還不斷有箭矢沒入肉體之中的“噗嗤”聲音,以及眾多數不盡的撲通落水的聲響,儼然就是這些長箭射入到了那些北燕士兵身上後,不知是那巨大的慣性,還是因為自己被長箭射得無力而失去了重心,導致他們齊齊跌入了水中,帶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空氣之中忽而瀰漫開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原本一百艘船隻之上,站得整整齊齊的十萬北燕軍人,此時凌亂的如同一堆散泥一般,所有人或或是跌倒在船頭,或是跌落水中,或是四處逃竄,總之一眼看上去,實在是狼狽至極。
數不盡的人胸膛之前都已經插了一支直挺挺的長箭,血色從胸膛之中流淌出來,整個人頓時也看見的目光渙散,或是暈倒或是直接一箭射中直接死了過去。
不過是一剎那的時間,萬箭穿心而至,這北燕大軍的十萬人便已經摺損了約莫四萬多的人數,即便是這四萬多的人數當中,並非是有人都已經死絕了,但是他們被如此這是搜搜勢不可當的長箭射中,沒有了戰鬥力是絲毫不用再去懷疑的事情。
無數北燕將士墜落河中,他們胸膛中流出來的血紅鮮血染紅了大半的流沙河水,孟添和燕長風怎麼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兩個人雙眼赤紅的看著這些悉數墜落在河水之中的人,眼中滿是怨恨驚恐以及種種不可置信的神色。
事到如今,他們也是對鎮北軍的計謀再清楚不過,原來這些人並非只是射不準長箭,而是故意用這樣的方式來引誘他們,將盾牌拿開來著,而他們就是趁著拿開盾牌的這一點時間對他們發起猛烈的進攻,使他們損失慘淡。
“盾衛軍,立馬歸位,快將整個軍隊護住!”孟添幾乎是含著血淚吼出這一句話來的,先前兩個人因為,堅定的認為鎮北軍無能,所以臉上一副興奮之色,誰曾想到這才不過些許時間,他們整個人的面容就變化如此之大了。
燕長風也是隨著孟添的這一聲吼叫,朝著他的方向直直看了過去,那一眼中埋藏著火冒三丈的憤怒之色,很顯然,是這一下損失的幾萬人已經讓這位皇子殿下對他信賴至極的副將失了信任之心。
孟添心中也是知曉這件事情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本來只是想要藉著鎮北軍拿箭的機會反攻的,誰曾想到倒是被鎮北軍們所欺騙,趁著他們北燕軍隊移開盾牌的時候,對他們殺殺大開殺戒,如今十萬人轉眼就已經損失了數萬多人,的確是太過丟臉之極。
燕長風會如此憤怒,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他也覺得有些冤,怎麼也沒有想到鎮北軍竟然能夠無恥到這個地步,竟然假裝不會射箭到誘導他下令身邊之人拿開盾牌,才這麼一個疏忽,就導致了自己手中折損了這麼多的人,實在是讓他氣大至極。
而孟添此時此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