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於老將軍也是眼神一動,眸光直勾勾的看著鎮北軍這邊的動靜,生怕他們有什麼異動,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出來一般。
而菘藍此時此刻聽著那北燕叫陣之人對鎮北軍,乃至是對整個大楚軍隊的罵言語辱罵,臉上的神色也是一陣陰鬱,他在心中也是情不自禁的冷笑了一聲,一雙眸子氤氳著說不盡的徹骨寒涼之意。
不過他的反應說到底也不過是神色有些陰鬱罷了,除此之外,菘藍確實沒有任何多餘的過激反應,他甚至是並沒有安排任何人負責叫陣正回去,臉上也是一如既往的很快便恢復了軍中時候風雨不動聲色的模樣。
除了菘藍之外,風嶺也是微微眯了眯眸子。桃花眼中透出些許鋒芒之色,儼然一副並沒有將這些個北燕太君放在眼中,卻是明擺著準備看北燕大軍笑話的模樣。
而一直以來被慕流蘇教導得訓練有素的鎮北軍士兵們,聽見這這一堆辱罵言語,雖然臉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憤慨之色,但是都沉得住氣的沒有私自行動,更沒有一個人開口回罵回去。
一群人按照原先的指令,井然有序的站在流沙河岸邊,手中舉著長劍,直直的瞄準了那一百艘船隻急速行來的方向,眼中都憋著一股子火氣。
而這一群看似不動於中的鎮北軍人心中卻是無一例外的都想著這麼一句話:不知到底誰是一個廢物軍隊,如今罵得再兇又如何,笑到最後的人還指不定是誰呢。
北燕大軍這邊的趙正之人扯著嗓子辱罵吼叫了幾聲,這才發現了流沙河對面的人群竟然是悉數都沒有搭理他,一時之間,做人也是有些懷疑眼前的情景了。
他都已經罵被鎮北軍的人罵的如此悽慘了,怎麼那些個大楚軍隊的人還能沉得住氣,對他沒有半分反駁都意思呢?她在這頭嚷嚷的起勁兒,偏生那頭卻是對他半分沒有搭理,一時之間也是讓他覺得有些尷尬。
不過尷尬歸尷尬,這位負責挑釁叫陣的小將卻是極為不服氣的站在船隻之中,心中是萬分不服氣,所以也是沒有停的下來,反而更加賣力的辱罵道。
“好一群烏龜王八鎮北軍,如此縮頭縮腦的,半分骨氣都沒有,差點將大楚軍隊的顏面都給丟光了,如此德行,不好好待在軍營之中,繼續用什麼東郊校尉營的稱號騙吃騙喝混點軍餉過日子,卻是巴巴的跑到這裡裡來送什麼色人頭,還真是讓任覺得貽笑大方。也不知哪裡有的臉叫做什麼鎮北軍……我看你們那大楚將領也別叫什麼鎮北將軍了,就叫廢物將軍罷了。”
這人的言語攻擊很明顯便是有整個軍隊突然集中到了慕流蘇的身上,說的話同樣是極為難聽,
但是這一番話卻是讓孟添和燕長風很快的回過神來,對了,那位大半年前因為贏下了秦楚一戰從此一戰成名的少年將軍慕流蘇呢,此時鎮北軍有如此大的危險,她這個名義上的鎮北軍將領此刻去哪裡了?
心中有了疑問,孟添和燕長風便也是不約而同的下意識的朝著鎮北軍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打算去瞧一瞧那位名動天下的勝過了南秦秦譽的少年將軍到底是何模樣。
觸目所及之處,兩人將是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諸多鎮北軍身前的當先二人身上,隨著距離的越發縮短,他們也是能夠清楚的看見這二人的模樣。
兩人均是身姿頎長,身上穿著與其餘鎮北軍的顏色無異的銀白色戰甲,頗有幾分風姿的站在原地。
一人面容清秀,卻又隱約透著幾分沉穩,站在千萬鎮北軍身前,臉上是泰山崩頂也不曾有半分慌亂的鎮定之色,而另一人卻是長了一張風情至極的容顏,銀白色的戰甲之外,披了一層華麗的紫色披風,襯著他那一張風情萬種的面容之上的桃花眸子,越發多了幾分風流倜儻之意。
因為這二人是並肩而立,臉上除了鎮定之外,又帶著幾分,一模一樣的嘲諷之意,看著還頗有那麼幾分大將之風,所以孟添和燕長風一時之間竟是沒有認出來到底誰才是那傳聞之中極為出眾的少年將軍慕流蘇。
認不認出來是一件小事,但是這一眼卻讓燕長風和孟添,二人心頭齊齊打起了鼓來,心中也是提到了十二萬分的警惕,將心中的草率之意收斂了不少。
只因為孟添和燕長風見著的這站在鎮北軍身前的二人臉上的神色實在太過鎮定了,壓根兒不像是面對他們這十萬北燕大軍壓境而來的表情。
若說他們鎮北軍這是在強自作鎮定的話,可是這都已經是他們北燕的大軍都度過了這流沙河的一半,甚至是已經即將抵達他們面前的時候了,兩個人還能如此鎮定自若,實在是讓他們不得不懷疑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