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郊校尉營對兵書策論感興趣還學到如此忘神的地步,英武將軍身上果然是有不少足夠讓人驚歎佩服的地方。”
慕流蘇聽著沈芝蘭的話,自然能夠分辨出來他這是真心實意的誇讚,眉眼之中也是情不自禁的帶了幾分笑意:“沈相誇獎了,東郊校尉營的這些人本就是稍加打磨便能綻放光芒的璞玉,這事兒沈相想必比流蘇更加清楚,我也不過是起了些許提點的作用罷了。”
慕流蘇雖然說著應付的場面話,然而唇角的笑意卻不能掩飾,在北燕的時候,她雖然武功是極高,跟著師傅也是修習了無數兵書策論,明明心中自信是有著錦繡乾坤的,但是卻沒有機會到戰場之上真正大展身手過。
因為群臣反對原因,慕流蘇當初能夠擔任一國女相已經是惹了極大的爭議,自然是對她想要以女子之身上陣殺敵的事兒強烈反對。這般強烈的反對之下,慕流蘇也就只能將心底的想法壓在心中。
她本就極為想要建立一隻屬於自己的軍隊,戰場之上可以為國殺敵,戰場之下也能保百姓太平,只是這樣的想法直到她被冤枉慘死最終也沒能得到實現,好在上天不曾負她,讓她轉世於慕流蘇的身上,讓她以女扮男裝的將女身份去完成前世的夙願。
慕流蘇之所以這般盡心盡力的負責東郊校尉營的薄涼,一方面是因為在其位便謀其政的思想,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心中的夙願。即便東郊校尉營到了最後不一定會由她一直帶領下去,但是這是她傾注的心血,只要東郊校尉營能夠為民做事,不會如同北燕軍隊那般成為爭權奪位,欺上瞞下,欺壓百姓,陷害忠臣的衣冠禽獸,她就絕對不會感到遺憾。
慕流蘇但凡是想到北燕的事情,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升騰起一股子恨意,雖然不至於明目張膽的傾瀉出來的,但是周身的寒意卻是不忍直視。
這事兒沈芝蘭應當不知曉才對,然而他看了一眼慕流蘇的樣子,卻是極合實宜的沒有多說,狹長的眸子微微閃了閃,掠過了些許心疼之意和幾抹深重的冷意。
東郊校尉營畢竟是慕流蘇教匯出來的,即便是這幾日她沒有過來,但是手底下有沈渭還有顏繁之二人在,自然不會亂了套,國交宴結束之後,菘藍便設計了一套全新的升級訓練計劃,先前便託人送到了將軍府給慕流蘇過目過了。
那套訓練計劃若是落在其他校尉營眼中,見著其中訓練強度和難度的人恐怕會驚呆了一地下巴,然而東郊校尉營卻是不一樣,先前慕流蘇的魔鬼特訓已經為東郊校尉營打下了一個極好的體能基礎,再加上校尉營的這些人個個都有武功底子,於他們而言,倒是沒有太大的難度,慕流蘇隨意掃了一眼便點頭行下了,心中也是想著依著菘藍和顏繁之二人的性子,怕是早就已經將這套訓練計劃提上日程了。
沈芝蘭和慕流蘇二人不動聲色的站在操練場的一角,遠遠的看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的見著東郊校尉營的操練場上,密密麻麻人群分成先前劃分的組隊站在場中,進行著高強度的體能訓練。
分明是陽春三月春寒剛剛散盡的時候,雖然不至於如冬日一般穿著狐裘大衣那般誇張,然而這些人卻是一副盛夏來臨的樣子,身上的操練服全是涼薄的夏裝,雖然顧慮著軍容軍紀不至於光著膀子,但是衣袖已經高高的挽了起來,長髮高束,說不出的涼爽打扮,然而即便是如此,一群人仍舊是一副汗如雨的模樣。
整個操練場上氣氛火熱,沒有一個人因為國交宴結束並且得了第一的事情就變得驕傲甚至是有所鬆懈,所有人都是一副認真至極的模樣,對於操練的東西也是全神貫注好不認真。
即便是沈芝蘭知曉慕流蘇親自帶領的東郊校尉營絕對不會讓他失望,但是見著這麼一副操練場景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有些被驚詫到了。
兩人走進幾步,慕流蘇的腳剛剛踏在了操練場的地面,一道極為迅速的身影便是自長空之處飛掠而來。
“顏副督。”慕流蘇原本冷淡的眸子裡閃過些許笑意,看著飛掠而來的人影不輕不重的笑了一聲。
沈芝蘭眉梢動了動,手腳上沒有什麼動作,但是臉上卻是浮現出一事抹打量的目光。即便這東郊校尉營是因為他才被編制入大楚校尉營的軍隊之中,但是他確實沒有和顏繁之有過交集,當初他也是如同慕流蘇所說一般,覺得這麼一群人是一堆稍微雕琢就可以成為利器的人,因為存了惜才的心思,所以才想出了將他們編制入校尉營的主意。
“顏繁之見過督慰大人!見過沈相。”
一道中氣十足偏生又帶著幾分悅耳的聲音傳來,只見來人一身幹練至極的軍裝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