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之間極為平和,看上去似乎就是在茶後閒談一般,但是唇齒之間吐出來的話,卻是一句比一句宛如刀鋒尖銳。“且這支軍隊竟然已經是歸到了鎮北將軍手下,那就是大楚的軍隊,更何況鎮北軍在燕楚一戰之中也損失了不少人馬,不妨將這三千精銳直接收入鎮北軍之中不就行了,不過只是增加三千鎮北軍而已,何必如此危言聳聽想要大楚平白喪失了了一支奇軍?”
最後一句反問落下,整個文武百官被沈芝蘭氣勢所迫,都是忍不住的縮了縮自己脖子。畢竟誰也沒有想到,沈芝蘭居然會這般開口幫趁著慕流蘇說話。不過反應過來之後,眾人心中也是隱約有些明瞭了,畢竟沈芝蘭和慕流蘇二人之間的緋聞近期可是傳的沸沸揚揚的,倘若傳聞屬實,那麼如今這位右相大人親自替慕流蘇開口說話,說起來也是在情理之中了。那蔣老將軍心中估『摸』著也是覺得沈芝蘭是因為與慕流蘇之間關係微妙才會這般出手幫襯慕流蘇的,但是在大楚之內,他的確是不敢與沈芝蘭正面作對,一時之間臉上也是帶上幾分慍『色』。
誰曾想到他這裡雖然消停了,但是姬絃音卻仍是未曾打算放過他,沈芝蘭一語說完之後,姬絃音也是頗為優雅至極的行了出來,神『色』嘲諷的看著方才那個挑撥離間的老將軍。
“恰如右相所言,不過只是三千燕衛軍罷了,匯入鎮北軍之中歸為大楚軍隊不就行了,何必在此危言聳聽非要消滅殆盡才可?如此天下奇軍不加利用反而一心只想著如何毀之,這是想讓天下人都恥笑大楚的愚不可及?”“再說了,燕衛軍可是北燕太子以死明志親自交給了我大楚將軍手上的,這是整個天下都知曉的未戰降軍,倘若大楚此時背信棄義,將燕衛軍一一誅殺掉,你可有那個本事去堵的住天下悠悠眾口?”姬絃音一邊說著,面容上的嘲諷之『色』也是越發不加掩飾。“當初北燕太子之死,本就頗有爭議,如今你讓大楚將者行出背信棄義之事兒,同樣也會帶得整個天下對大楚口誅筆伐,而北燕這些已經歸於大楚的臣民百姓,也同樣會心生芥蒂之心。更何況這燕衛軍還是當初的北燕女相親手訓練出來的軍隊,北燕女相在北燕百姓之中如何受人尊崇想來已經不用本世子多說了吧?”文武百官聽著姬絃音所言,心中也是一陣感慨,當然是不用多說,畢竟他們可是已經親眼見著了北燕女相在北燕之中舉足輕重的地位了,若非因為那女相被北燕皇帝給害死了,滬城和望城的十萬大軍也不會在最後一戰中選擇倒戈北燕支援大楚,如今看來,燕衛軍也的確就是北燕百姓能否與心甘情願歸於大楚管治的關鍵點,的確是不能輕易動得。
“因為惦記著北燕女相當初對他們的恩情,北燕臣民連自己的君王都能倒戈,負面倘若動了北燕女相留在這世上的唯一一支軍隊,你以為北燕百姓會有如何想法呢?又或者說,你以為滬城和望城的那十萬降軍,又會有什麼想法呢?”一語擲地之言落下,滿堂皆驚。
姬絃音站在朝廷之中,倒不若旁人那般站的身形筆直宛若長槍,他只是頗為慵懶愜意的站著,並沒有穿著北燕扶蘇宮宮之中穿的那件大紅『色』華麗曼珠沙華長袍,而是穿著大楚之中慣穿的素白雪玉『色』長袍,上面繡著精緻至極而又繁複至極的孔雀翎紋飾,襯得他整個人如妖如仙,驚豔絕倫。
一番道理說要之後,姬絃音仍舊是未曾打算放過方才那不知死活之人,反而是對著那將蔣老將軍涼涼笑道:“蔣老將軍,你這是打算要讓北燕百姓怪罪大楚不仁不義,從而不服管治成?還是說你想故意以這燕衛軍的名義,藉機挑起北燕百姓與大楚百姓的矛盾,從而害得國政動『蕩』呢?”
姬絃音這一句話落下,本就靜謐到落針可聞的朝堂更是瞬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誰也沒有想到,這位榮華世子竟然會說出如此之言。
右相大人沈芝蘭能言擅辯早已是天下聞名,沒有想到的是這位一直以來默默無聞甚至被人一味忽視的榮華世子,竟然也是這麼個能言善變之人。
不過只是一個燕衛軍到底如何處置的問題,到了這位榮華世子口中,卻是一剎就變成了北燕百姓能否心甘情願歸於大楚管治的重要關鍵點,偏生她這一番話,還讓人覺得頗為有理挑不出半分錯處。更重要的是,這位榮華世子還提及了滬城和望城的十萬降軍的事情也的確破有道理。北燕滬城和望城軍隊,的確是因為北燕女相的事情才會倒戈幫襯大楚,倘若是當初北燕女相親自教匯出來的燕衛軍在被北燕太子殿下親自交到鎮北將軍手中之後,還被大楚於叛軍之名誅殺,的確也是難保證,這十萬大軍會不會心生異樣之心。無論滬城和望城兵馬的軍事實力到底如何,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