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慕流蘇如今一口一句姐姐叫的極為親近,似乎並沒有與自己產生什麼隔閡之意,但是慕嫣然卻仍舊是覺得有些難以忍受慕流蘇得了楚清越傾心的事情,尤其是剛才那麼一個細微對比所造成的心理效果,更是讓慕嫣然覺得心中有一股子難以壓抑的憤怒。
慕嫣然索性便是厭惡至極的收回目光,瞧著那般樣子,完全就是不想多看了慕流蘇一眼,轉頭便是對這元宗帝利落道:“回稟父皇,兒臣的確是有重要事情要告知於您,而且這件事情後果極為嚴重,所以兒臣冒昧請求父皇答應兒臣不要動怒。”
元宗帝此時神色頗為肅穆的坐在龍椅之上,微微擰起的眉頭也是驀然洩露出了自己內心的情緒,方才楚清越已經那般堅定至極的想讓慕嫣然停止說出這件事情的想法,連著他也以為這件事情能夠壓制下去啊。
誰曾想到慕嫣然居然是半點未曾將楚清越的話放在心上,而且態度一直這麼堅決至極。
方才甚至是連慕流蘇這個嫡親弟弟都親自與她這位姐姐說話了,可她仍舊是沒有半分動情之色,反而還露出了厭惡之情。
此時此刻,饒是元宗帝,自認識人過多,能夠看多多少少透過人的互動神態,看出這些人之間的潛藏關係,但是卻仍是未曾看出慕流蘇和慕嫣然這姐弟二人之間到底是出了什麼樣的事情才會突然變化如此之大。
不過事到如今,慕嫣然都已經親自請求自己說了一句不要動怒的話了,那麼事到如今他也的自然也是沒有法子去攔著她開口了。
畢竟文武百官都在此處看著,慕嫣然既然是已經闖了這朝陽殿,那這其中原因必然是要說出來的,而他剛才既然都已經將人給放出來了,也是自然不能再出現了半途讓人給喝退的場面,否則這朝陽殿上的文武百官想不多心都不可能了。
而且就算是他有心想要喝退了慕嫣然,可是看慕嫣然這般樣子,就算是他這樣做了,可是無論如何在退出朝陽殿之前,慕嫣然都是有那個時間將這句話說出來的。
既然這已經是既定的結局,那他自然也不用多費心思去管了,還不如讓慕嫣然主動說出來便是。好在讓元宗帝心裡有些安慰的是,方才他看慕流蘇的反應,那小子似乎對此事並沒有太過在意,依著流蘇的能耐,自然不可能不知曉其中端倪,既然她都並未如何在意,想來這件事情應當對她構不成什麼威脅才是。如此一來,元宗帝心中便也寬慰了,想到這裡,便是下意識的抬眸與楚清越對視一眼,意思很明顯,便是讓如今也不用再攔著慕嫣然了,直接退下便是。
元宗帝自然是覺得楚清越必然是能夠看到自己心思的,心中也是覺得楚清越在看到了自己,的眸光之後會乖乖退了下去,所以他看了一眼楚清越之後,便是下意識的準備將視線移開。
不過此次楚清越的反應卻是有些出乎元宗帝的意料。
這個一直以來行事作風都頗為順他心意的兒子,居然是頭一次在與自己目光對視之後,未曾聽他命令,仍舊是直直的站在原地之上,目光直直地盯著慕嫣然,一雙眸子寒涼到了極致明顯是不願意退下去,而且還堅持著他那執意想要讓慕嫣然離開朝陽殿的想法。
元宗帝心中那好不容易才壓了下去的古怪想法,瞬間便是又升騰起來了,怎麼今兒個慕嫣然和慕流蘇自己第二人奇怪自己也就罷了,怎麼連帶著楚清越的反應竟然也是如此奇怪?
他和慕嫣然不是應當算得上是夫妻伉儷情深義重嗎,怎麼如今二人之間也是這般生疏樣子,尤其是楚清越如今看著慕嫣然的目光,哪裡有半分所謂的愛意,分明就只剩下了濃烈的冷意和威脅啊。
於是一剎那間,元宗帝心之中也是驀然生出了幾分好奇之心了。
本來方才他就對慕嫣然和慕流蘇二人之間的關係有些好奇,不過是因為覺得這件事情必然是有些棘手,又不願意平白讓慕恆那邊多了心,所以才努力壓抑自己內心的想法罷了。
但是如今楚清越都這反應古怪了,元宗帝便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了,畢竟楚清越都是如此反應,可想而知慕嫣然接下來想要說出的這件事情必然是牽扯極大了,也許是什麼牽動國家社稷的重要大事也不一定呢。
這樣一來,倘若真的是什麼牽扯國家江山社稷的重要大事,那麼讓慕恆心中寬慰這件事情,就可以稍微擱在一側了。
畢竟動搖國家根本的大事,他作為大楚君王,可是半點開不得玩笑。
於是元宗帝臉上的神色也是嚴肅了幾分,也不再想那些有的沒到的了,索性便是將視線從楚清越身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