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喜,去傳張大人進宮。”
青錦熟睡後,秦玥璽小聲的離開,讓暖春注意她別踢了被子,莫讓她貪涼,雖是盛夏,她的身子不同。
在寢殿的另一側書房內,開始整理公務。
這麼久在外面,每件事,雖然聽他們說了,還是的細細過手,才能真正的心中有數。
楊喜知道,這是皇上要處理張家的事了,讓人去請人,沒驚動什麼人。
張寒侗這些心驚膽戰的,聽說皇上單獨召見,知道,事情是有個定論了,這些天,皇上隻字不提,是晾著張家。
他與家中老夫人商量過了,這事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可好歹,是皇上的人了,他教女無方,可錯已鑄成。
皇上這些天不發聲,張家已經是沒臉見人了,這要真是皇上看中了,多少會給些顏面,這是打臉,是明明白白告訴大家,是他張家的女兒,貼上去的。
說貼都是好聽的。
以為會在雍和殿或者永泰殿,沒想到,宮人直接將他領到了宸宮,那是皇后的寢宮,皇后剛回來,就聽說有孕了,也是剛剛才聽到的信,還未證實。
這是要當著皇后的面,掰扯這事嗎?張寒侗的心有沉了沉,家門不幸啊。
“張大人來了,裡面請,皇上在書房等候許久,請大人細聲謝,娘娘睡下了。”楊喜暗示,書房內只有皇上一人,並無旁人。
張寒侗遞了個感激的眼色跟著進去。
張家姑娘怎麼上不得檯面,這張大人雖有教導之過,可到底還是一品大元,身在他這個位置,有時候,不八面玲瓏,是不行的。
“臣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張寒侗跪下行禮,心中忐忑。
秦玥璽坐在書桌前批閱奏章,一動不動,眼神也沒給一個,子不教,父之過,淡淡的道:“起來吧,知道朕今日招你入宮是為何事吧。”
皇上的態度,讓張寒侗的心瞬間沉入谷底,艱難開口道:“請皇上示下。”
“城外有座雲遊庵,張大人應該知道吧。”聲音不大,卻讓張寒侗再次跪下了。
“臣明白了。”這幾個字說出口,心中彷彿壓了一塊巨石。
就連一旁的楊喜,也沒想到,皇上會這麼處置,其實,人接進宮來,晾著就是,宮裡一生到老無緣得見天顏的女子,比比皆是,不差一個。
可是秦玥璽不這麼認為,一是現在阿錦有孕,不想她分心去處理這些事,而且,這麼個女人,心機手段,都不是個省油的燈,留在宮中,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到時候在弄出什麼亂子,鬧的宮中不寧不說,還真正害了張家,那時候,張家必受牽連,長痛不如短痛,趁早解決。
“張愛卿,起來吧。”軟硬兼施,剛柔並濟,才是為君手腕。
張寒侗一臉蒼白,顫抖起身,彷彿一下子老了幾歲,這一聲張愛卿,又讓他緩了一口氣來,天威難測啊,現在的天子,早不是當年了。
“臣置家不嚴,才…臣之罪過。”一臉的懊悔。
“修身治國,齊家平天下,家宅安寧,才能放手朝堂,張愛卿,朕這麼處置,也是情非得已,是朕多管閒事,替你張家處理內務了,本來,一頂紅驕,抬進宮來,宮裡不缺這一個人的口糧,但是,心術不正,恐生禍端,皇后現在有孕在身,不宜操勞,朕才僭越後宮之事。”
回來的路上,他就讓一號去差了,閨閣中的女子,再如何了得,仔細查查,一目瞭然,費不了多少事。
張寒侗的身子晃了晃,心術不正,恐生禍端,這幾個字,何其之重啊,他知道,是他那沒臉皮的女兒主動貼上的,沒想到,這其中還有事。
就說,就說皇上怎麼會…
“張愛卿,這些東西,只朕一人看過,你拿回吧,希望,愛卿能明白朕的一片苦心。”說完,從書桌上拿出一個裝好的信封,交代張寒侗手上,揮了揮手,讓他離去。
張寒侗顫顫抖抖的接過,這裡裝著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跪下謝恩,轉身出宮。
回去的路上,坐在馬車中,開啟,一一看完,氣的一拳砸下。
這個孽障!
他張家怎麼出了這個個孽障,不擇手段、傷風敗俗、不知廉恥…。
張大人把幾乎能想到的形容詞都用上了,可惜,依然難疏心頭之氣啊,這個不堪的女人,是他的親生女兒,是他張家的嫡女。
他忙於公務,疏於後宅的管理,對兒女也關注過少,以至於歪成這樣,卻渾然不知,她沒錯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