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在家休息了一週多的時間,即便如此他臉上也還留有一片淤青,周方遠那一拳打得很重,這片淤青可能得十幾天才能消下去。
這幾天他很不開心,滿腦子都想著如何報復周方遠。在家裡也是摔摔打打的,他的父母完全沒辦法阻止,更沒辦法勸說,面對已經徹底破罐子破摔的兒子,夫妻倆沒有任何辦法。
李飛的母親終日以淚洗面,李飛的父親也整天長吁短嘆。
偏偏李飛還不想看到這一幕,所以整天把自己所在房間裡,一個勁的琢磨如何報復周方遠。
就這麼在家窩了一週的時間,他終於有些坐不住了。早晨起來照了照鏡子,臉上的淤青已經消了很多,雖然還是非常明顯,但他已經無法再在這個家待一分鐘了。
所以他一大早吃過早飯後,就直接穿上衣服想要出門。
“你要去哪?在外面惹的禍還不夠多嗎?你就不能在家乖乖待幾天?”
李飛的父親出去送豆腐了,他的母親正在家裡磨豆子,看到李飛要出門,立刻追上來說道,同時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想要將他拽回來。
“起開!”
李飛卻猛地一甩手,直接把他母親甩了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上。
他卻看都沒看一眼,推門就走了出去。
只剩他母親一個人站在院子裡,悄悄的抹著眼淚。對於這個兒子,她已經完全沒有任何辦法了,說也不聽,勸也勸不動,說得多了還會惹來一頓罵。她自己有時候甚至會想,自己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怎麼就生出來這麼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李飛的父親很快也回來,看到自己老婆一個人在那裡抹眼淚,他心裡就咯噔一聲,再看自己兒子的房間門,已經是開啟的狀態,走過去一看,房間裡早已經空無一人。
他一下子就什麼都明白了,但是他又能做什麼呢?只能過去摟著自己的老婆,一邊輕聲安慰,一邊默默的嘆著氣。
再說李飛,離家之後,他就像是張開了翅膀的烏鴉,整個人都顯得歡快了起來。如今有沒有了學業的束縛,他只覺得世界是空氣是如此的清醒,世界是如此的美妙。
他從來沒感覺如此的自由過,他突然才發現,這才是他想要的人生。
雙手背在身後,一步三晃的穿過大街小巷,幾乎所有和他迎面而過的人都用驚訝的目光看著他,都在好奇,這個小孩子看上去很小的樣子,應該是初中生或者高中生,難道他們不上學嗎?怎麼這時候在街上亂逛?不過看其走路的這副做派,顯然也不是啥好材地,十有八九就是個混混。
於是,好奇的目光在錯身而過之後,就變成了厭惡。
但李飛毫不在意,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他現在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穿過了幾條小巷,走過了幾條大街,李飛最終來到了一個很破舊的院子前。
院子真的很破舊,院門都爛了,下面的縫隙能鑽過個人,這門開著和關著沒什麼區別,只是一個擺設而已。院牆也破破爛爛的,牆頭的瓦片早就不知道哪去了,不少地方牆都倒了半截,高度只剩下一米多,隨便一個成年人都能翻牆而入。
不過想來應該也不會有人傻到會翻牆進入吧,就算進了這個院子又如何?這家窮得怕是耗子進去都得抹眼淚兒。
怎麼說呢?不光是院牆院門破舊,院子裡的房子更加破舊。
屋頂上勉強還有些瓦片,但也全都不是裂了就是碎了,房門比院門強點有限,院子裡亂七八糟堆著的全是碎石爛瓦的,一件稍微有點價值的東西都沒有。
不光如此,從敞開著的房門能看到,房間裡除了一個缺條腿的方桌以外啥都沒有,這桌子能立在那裡,靠的也是十幾塊半頭磚。
可以說,這個小院子的主人,簡直是窮到一定境界了,這麼一個破破爛爛的家,真的是小偷都懶得光顧,就連收破爛的怕是都不願意在他家門口多停一秒。
此時此刻,這個院子裡卻蹲滿了人。全都是梳著點寸的青皮後生,一個個叉著腿蹲在院子裡,一根菸要倒好幾手才行。看那一個個歪頭歪腦的樣子,誰都知道這是一群小混混。
而他們聚集著的這個破破爛爛的小院子,則是他們的老大,人送外號“大頭”的某人的家。
李飛的目的地就是這裡,路上的時候他買了包紅梅,靠近小院的時候,他就收起了那副囂張的模樣。而是變得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先是跑過去敲了一下門,等院門開啟以後,他這才一路點頭哈腰的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