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榮會不會後悔，周方遠不知道。

不過他現在是有些後悔了，花了不少錢，買下來永久廠之後才發現，現在的永久廠就是個爛攤子。

廠中人事臃腫，上下充滿了悲觀氣氛，老工人退休的退休離職的離職，只剩下一些年輕工人，還沒什麼經驗，而且人浮於事，沒有半點努力奮鬥的氣氛。

只是在廠子裡轉了一圈，周方遠就滿心鬱悶，也難怪陳榮會陰他了，現在的永久廠，真的就只剩一個空殼子。陳榮的入主，雖然在某種程度上拉昇了股價，但永久廠沒錢，而且還欠債，好不容易把欠債還了，目前還沒有太明顯的贏利點。沒有贏利點，廠子的氛圍就很難改變，除非大規模注資，但這不是說說而已的，其他股東會不會接受還是一方面呢。

正好這時候周方遠的鳳凰廠藉著公共腳踏車一下子扭虧為盈，讓陳榮看到了翻身的機會，不惜付出巨大的代價，好不容易把周方遠給陰了一把，結果，呵呵，永久廠都歸周方遠了。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作為出局者，已經不用過多考慮。周方遠現在考慮的是如何讓永久廠起死回生。

永久廠和鳳凰廠還不同，鳳凰廠現在算是周方遠自己一個人說了算，他要怎樣就怎樣，而且因為之前的公共腳踏車專案，單就在其他城市已經上馬和正在建設的那些公共腳踏車，按照合同的規定，鳳凰廠的頂點已經排在了三年之後，起碼三年內他們是不用擔心腳踏車的出貨量的。

但是永久廠卻不能這麼做，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個專案現在出了變故。

也就是因為陳榮的插手，本來這個還能做幾年的專案，才剛剛開始沒多久，就已經陷入了僵局。

海市政府本來就覺得這種專案交由私人公司是不太合適的，雖然裡面有政府的股份，但這種涉及到基礎民生的事業，政府是應該佔據主導地位的，怎麼能讓私企佔主導？原本呢，因為徐市長的關係，以及遠方集團投資商的身份，海市市政府方面還準備再看看再說。

可隨著陳榮的插手，結果加速了海市市政府的決心，如今公共腳踏車的所有權已經全部收歸政府，其他公司只有運營和管理權而已，權柄下降，收益也會下降。當然了，賺還是有得賺的，只是賺頭少了很多。不過考慮到鳳凰廠的產量，要是能夠一直把控這塊市場，其實也是不錯的。

但現在的問題是，隨著海市政府這邊拿出決議，其他城市必然會有樣學樣。

那些已經談好的城市，自然是不必擔心，可那些還沒有談好的城市，相比之下就比較麻煩了。可以預見的是，那些還沒有談妥的城市，恐怕是談不妥了。很簡單，這塊肉再小，它也是一塊肉。那些地方豪強們，能眼睜睜看著這麼一塊肉落入外來戶的口中？如果以前什麼都不知道，那也還則罷了，可現在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東西是有利可圖的，還怎麼可能乖乖交出來？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遠方集團現在還算不得強龍。

以前大家都不太懂的時候，趁機拿下了一批城市的公共腳踏車運營權和所有權，但現在這種行為想都不要想是不可能了，而且所有權也必然會全部丟掉，只剩運營權。好吧，十幾個城市的腳踏車需求量，足夠鳳凰廠吃好幾年的，但指望給永久廠挪對一些？不太現實。

別說周方遠不肯，就算周方遠肯，下面的人也不會同意啊。

畢竟，誰也不是後孃養的啊，憑什麼本屬於鳳凰廠的單子要交給永久廠？就因為大家站在一起了？呵呵，之前還是競爭對手的事情忘記了？

所以直接好處均沾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是尋找新的路子。

周方遠之前隊鳳凰廠的定為，就是民間腳踏車，進而推廣出電動車，電動腳踏車，甚至是電頻車等等。可以說，以鳳凰廠的實力，做到這一點是不難的。永久廠，倒也可以同樣走這條路，不過這樣一來難免會相互產生競爭關係。雖說相互競爭有時候是好事，但這裡面的度可不好把控，搞不好就要打出真火。而且兩家企業還是要有一些自己的特色的，總不能麾下兩家企業，業務範圍全都一幕一樣吧，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周方遠自己琢磨了許久，還把小李哥和大小馬叫到一起，大家相互商量了一下。

最終決定，將兩家廠子進行某種程度上的融合，但同時還要保持獨立，而且業務範圍，有了一定的差距。

永久廠，從此以後堅定走親民路線，在保質保量的情況下，儘可能降低售價，搶佔低端市場，同時呢，腳踏車的外觀也要有保證，不能太難看，要做到與時俱進。也就是說，新的永久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