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門路,所以想要弄點外快不容易。
但再不容易這也不是偷東西的理由啊,尤其是那個庫管,那可是他的工作,他卻監守自盜,您說,這樣的員工我敢要嗎?他還信誓旦旦說他父親在廠子幹了一輩子,他也在廠子幹了半輩子,對廠子有感情了。這就是有感情嗎?自家偷自家的東西也叫有感情?”
周方遠初聞這件事的時候也很生氣,當時他就表示,這樣的害群之馬必須嚴肅清除,絕對不能放任其繼續在玻璃廠工作。不過事後他也就慢慢想開了,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遇到事情就生氣的話,自己還不得被氣炸?所以現在再說起這個事情,他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可他的語氣還是如此激烈,說到底還是說給馮書記聽的。他知道馮書記是什麼想法,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今天鬆口了,馮書記後面還會提出更多“無理”的要求。他是做企業的,不是做慈善的,而且就算做慈善也要分目標啊,像這種人,他怎麼可能姑息。
“而且馮叔,這只是一個個例,上班遲到早退的,工作吊兒郎當的,對領導對同事吆五喝六的,佔著茅坑不拉屎的馮叔,這種人真的太多太多了。我能理解大家的難處,但我更能理解,一個企業如果要做好,要做大做強,最根本的還是要保證自身的健康發展。如果說玻璃廠是一個人,那麼以上我說的這些人,就相當於是人體內病毒和壞死病變的細胞,不把這些病毒和壞的細胞清除掉,人體就會生病,然後越來越強烈,直至死亡。
玻璃廠好歹也是咱們北桐有名的大廠,您說,難道我要花了錢,然後卻還拿著自家和那些合格工人的前途來為這些爛肉臭肉陪葬?所以如果您是要勸我把那些人留下來,那就絕無可能,您也不用說了,這種玩意兒有多少算多少,我一個不留,愛去哪去哪,我這兒肯定是不能要的。”
周方遠不停搖頭,態度很鑑定。
馮書記看著他,輕輕的笑了一下,“小遠啊,你別誤會,我呢,也不是讓你一定要把他們留下來,我只是覺得,你不論要做什麼總要有一個過程對不對,敵人堡壘堅固,我們就逐個擊破,你大可以一個一個清理啊,何必一下子把人都得罪光呢?你是不知道,最近已經有很多人找到我了,希望我能替這些人說說情,找我的人呢,也都是我當年的老領導老同事,你說,我也是抹不開這兒面子啊。”
“我能理解,馮叔,但是這個事情肯定不能改變,如果再有人找您,您就直接全都推到我身上,把我的電話告訴他們也無所謂,我倒要看看,這些人背後到底都藏這些什麼樣的牛鬼蛇神。”
周方遠臉上『露』出冷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