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陌以殺人?”
想到那斯斯文文,被柳府人認為與自己父親容貌極其相似的青年,柳蔚表情難看起來。
金南芸看柳蔚是這個表情,也愣了一下,隨即頭皮一麻,慌了:“我,我什麼都沒說,你什麼都沒聽到。”
“到底怎麼回事?”柳蔚不給金南芸逃避的機會,直接問。
金南芸苦著臉,很是委屈:“付子辰不許我告訴你,可我以為你知道了,才多嘴……哎我不說了,我先走了,這橘子是給你買的,你慢慢吃。”
說完,跳蚤似的蹦起來,擰著裙子,急匆匆的就往外面跑。
浮生在外面本是專注的瞧著明香編花繩,這會兒瞧見自家小姐出來了,還沒問上一句怎一回事,就見小姐竄的飛快。
浮生懵了一下,趕緊跟了上去,唯恐小姐跑太快,摔著了。
柳蔚坐在屋子裡保持著方才的模樣,微皺著眉,腦中思索片刻,半晌,霍然起身,直接朝著王府書房而去。
這兩日因著鎮格門的事,容稜基本上沒怎麼進宮,都在書房忙碌。
柳蔚去的時候,書房裡還有三位副將,正一臉嚴肅的與容稜商量著要事。
看到柳蔚過來了,三位副將均是愣了一下,接著齊齊起身,朝柳蔚行禮道:“司佐大人。”
柳蔚面色沉著,道:“三位還請暫且迴避,我有要事與都尉大人相商。”
柳司佐是什麼人,在鎮格門裡,你可以忤逆容都尉,但你不能忤逆柳司佐,你可以跟容都尉紅脖子綠眼睛,但你對柳司佐必須恭恭敬敬。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畢竟就連容都尉也都是看柳司佐的臉色行事啊。
你說容都尉是鎮格門第一人?
那你一定是不認識這位暫時因著身體微恙,休養在家,不回衙門,卻依舊在鎮格門擁有爆炸人氣的柳司佐。
三位副將知情識趣,一句掙扎都沒有,連徵詢一下都尉大人意見的行為都沒有,直接退出書房。
開玩笑,徵詢都尉大人的意見做什麼?在柳司佐面前,都尉大人說得上話,做得了主嗎?
書房裡安靜下來。
容稜將手中一份奏摺不著痕跡的扣上,隨即將手按在上面,抬眸問柳蔚:“何事?”
“那是什麼?”柳蔚指著他壓著的那本奏摺,敏銳的問。
容稜很鎮定:“邊境的摺子。”
“摺子不是送往內閣?”
“要送,明日我親自帶進宮。”
柳蔚疑惑的看著他,片刻,直接走上前去,伸手去拿那摺子。
容稜不放手。
柳蔚抽了兩下,沒抽出來,眼裡不覺迸出一縷寒光,注視容稜:“鬆手。”
容稜皺眉,問:“究竟有何事?”
“你先鬆手。”67.356
容稜還是不放,卻嚴肅的道:“若是無事,先回去,等我忙完。”
柳蔚看著容稜那張一本正經的俊臉,突然覺得好笑,用彷彿淬了冰渣子的聲音,問:“告訴我,是什麼讓你膽子變肥了。”
容稜:“……”
“或者,你今晚想睡書房?”
容稜:“……”
有的時候,公事公辦,是最容易解決矛盾的方法。
就像現在,容稜手底下的摺子不想給柳蔚看,他大可拿出職權,將她支走,即便她有些不悅,但到底是公事,公事上就該公正些,有尊卑些。
但是,柳蔚這接連兩句狠話撂下,容稜知道,今日是不好善了了。
柳蔚沒打算跟他公事公辦,哪怕這裡是他的書房,門外是他的下屬,她也沒打算給他一點面子,且,還咄咄逼人。
冷峻的眉峰,到底攏到了一起,容稜抬眸注視柳蔚良久。
他終究將手鬆開。
柳蔚一言不發,抽走他手下壓著的奏摺,翻開。
這不是邊境的摺子,是從青州送來的。
青州乃是付家的地盤,往大了說,付氏一族最高掌權人,就是青州的土皇帝,上至府尹,下至巡察,都是他付家的人。
但眼下這封落了青州府尹司馬西官印的奏摺,卻是一封密摺,尊稱寫的容稜,落款寫的司馬西。
密摺的內容很長,柳蔚一行一行的看下去,時不時抬眸,朝容稜瞥去一眼。
容稜的表情一直很平靜,和平時沒什麼不同的那種平靜。
柳蔚對容稜何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