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麻醉和消炎,柳蔚將銀針穿過鍾自羽的麵皮,再橫穿那傷口。
縫合傷口,柳蔚可謂信手拈來。
“啊——”鍾自羽終於疼的叫出聲。
他所疼的不是那針腳的刺入,而是那小蠕蟲,在他的面板裡,正在咬他。
柳蔚對其眸中的痛苦之色視而不見,只將那三處傷口都縫合好了,才用羊腸線打了個結,讚道:“縫合得多好……”
因著傷口縫合,那蟲子在面板裡找不到出路,只得一口一口,繼續啃食周圍的血肉,彷彿只有在這些血肉裡咬出一個窟窿,才能找到一條出路。
這蟲子看著細小,但咬人極疼,鍾自羽疼的幾次忍耐不了,渾身發抖。
柳蔚看著鍾自羽這個模樣,表情憎恨的道:“這些,只不過是利息,想想看,你是如何殘忍的傷了我的兒子!”
鍾自羽略一回憶,臉色鉅變。
此刻,他如蜈蚣爬過的臉龐上,還佈滿了沒人擦拭的血跡,而鍾自羽那雙眼睛,又黑又深,這一眼看去,彷彿要直入柳蔚心底。
柳蔚並不懼怕,解剖刀在指尖快速打轉,接著,直接一刀,刺入鍾自羽的小腹。
刀入腹肉,鍾自羽瞪大眼睛,兇戾的視線慢慢下移,轉到自己的腹部,親眼看著那兒插著一把刀,血緩緩的流出。
喉頭一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這麼短的一把刀,刺不死你,我家珍珠,這個部位可是因你也捱過不輕的刀子……”
過了好半晌,鍾自羽才啞著嗓子,道:“你這個……瘋子!”
“嗤。”柳蔚笑出了聲,身子靠近鍾自羽,一把從他腹內抽出解剖刀,看到鍾自羽疼得又顫了一下,柳蔚才用沾滿血的刀背,拍打著他的臉龐,語氣輕和的道:“你要相信我的醫術,哪怕在你身上捅一百個口子,我也不會讓你死的,死,多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