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稜瞳孔驟然收縮,條件反射的便以手上力道托住她的細腰,想加深這個來之不易的主動獻吻。
但柳蔚已經快速躲開,並且比劃——相信我。
柳蔚比劃完,就跑開,朝著小黎和黃臨而去。
容稜看著柳蔚的背影,眸色,越來越深。
柳蔚將黃臨帶到一間單獨的房間,把他安置在一張圓桌前。
小黎坐在黃臨旁邊,柳蔚坐在對面。
而柳蔚面前的桌子上,擺著成套的筆墨紙硯。
外面,雨聲不斷,還有衙役的喧譁聲。
柳蔚將所有噪音遮蔽在外,執起毛筆,在宣紙上,寫下一行字——這裡沒有旁人,你可以放心的說,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那張紙,被送到黃臨面前。
黃臨瞟了一眼,低垂著腦袋,始終一言不發。
柳蔚沒有停頓的寫了第二張——不說,我會搶走你孃的頭。
這下,黃臨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抬眼,狠瞪著柳蔚,同時抱緊懷中的人頭,咬著唇道:“你不能這麼做。”
柳蔚在紙上寫——為何?
“這是我娘!”
柳蔚——那又如何?
“我要見曹大人!”黃臨說著,便起身。
小黎動作很快的按住黃臨,抿了抿唇,趕在柳蔚寫下一張字條之前,生氣的道:“你孃親若還在世,定不願見你莫名其妙成為殺人兇手。”
黃臨一頓,看向柳小黎。
小黎兇巴巴的道:“你若不坦白交代,那你的嫌疑便不能洗脫,你有嫌疑,便會被送進大牢,兇手遲遲無法抓獲,衙門便會將你判為兇手。你說,你娘願意你平白替他人承擔罪過嗎?你娘若真的願意,那她一定不是你親孃,我娘就肯定不願意!”
小黎信誓旦旦的說完,還稍稍有些心虛的看了柳蔚一眼。
畢竟才把孃親害成啞巴,說不定孃親現在還沒消氣完,他這些篤定的話,沒準孃親並不買賬。
但索性,柳蔚並未拆兒子的臺。
只是將毛筆放下,靜靜地看著黃臨。
黃臨埋著頭,將懷中人頭端起來,用袖子給人頭擦擦臉上的雨水,半晌,聲音沙啞的道:“人,是我殺的。”
小黎鼓著嘴:“怎麼可能是你,你是如何殺的?你那麼小一個,怎麼可能將一個大人,拆成碎肉?小哥哥,你不要包庇兇手了,你這樣,你孃親會死不瞑目的。”
“藥包,會起火的藥包。”黃臨溫吞的道:“那人,把藥包塞進了她嘴裡,火,是我點的……”
柳蔚眯起眼。
會起火的藥包,那是……炸藥?
硝石?
古代是有炸藥的,這個毋庸置疑。
煙火炮竹這些原材料,都可作為炸藥的媒介。
只是,哪怕那四姑娘真的是被炸死的,但屍塊上並沒有火燒的痕跡,頂多便是黏在牆上的幾塊殘肢斷臂上有高溫凝固的現象。
可是,這絕不是火藥造成的。
火藥的殺傷力,要更猛烈!
並且,火藥的陣仗這麼大,他們就在對面,怎麼可能沒聽到?
柳蔚這麼想著,卻認真觀察黃臨的表情,奇怪的是,黃臨的表情告訴柳蔚,他說的,都是真的。
但儘管如此,柳蔚還是在紙上寫出兩個字——說謊。
黃臨抬頭看著柳蔚,眼神很認真:“我沒說謊,若是不信,我便無能為力了。”
柳蔚思忖一下,換了張紙,寫——兇手,你可認得?
黃臨搖頭:“我沒看清他的臉。”
柳蔚看著黃臨,發現這一句,竟也是真話。
大概是已經從迷濛中清醒了些,黃臨的話也多了,描述道:“他帶著黑色的帽子,那帽子很奇怪,是與衣服連在一起的,他的臉都藏在帽子裡頭,他出現在我背後,用古怪的手法,將那人定住,便掰開那人的嘴,再將一個小藥包,塞進她嘴裡,接著,他將蠟燭遞給我,抱著我,讓我去她嘴裡點火,然後,便有茲茲的燒火聲,燒了一炷香功夫,待她死掉後,身體,便突然四分五裂……”
這種說法如此荒謬,哪怕是在現代,也絕沒有這樣殺人的工具!
沒有聲音,只是著火後,四分五裂。
按照邏輯那便是氣體爆炸,可並沒有爆炸聲,更沒有火燒的現場,莫非是……氧化爆?
就像手槍安上滅音器,便能隔絕聲響。
在現代某些組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