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稜這一睡,就在甲板上連睡了三天,第四天因為夜裡起了雨,柳蔚才恩准他進房。
而這三天,容稜沒給過嶽單笙一個好臉色,但嶽單笙卻像沒發現一般,這三日都過得很孤僻。
或許他本就是孤僻的人,平日不是呆在艙房不出去,就是去甲板吹風,而他手裡,那張地圖被一直攥著。
容稜每次看到,都在想,這人還挺用功的,不過看不懂的圖,看多少遍也還是看不懂。
這場及時雨救了容稜,令鐵骨錚錚的容三王爺終於能再次抱著嬌妻入眠,不用在外頭風吹雨打。
但因為雨勢太大,船的行駛速度,受到了影響。
之後又過了十三日,大船才在青州靠岸,而也是這時,嶽單笙才知曉,原來魏儔也在船上。
魏儔是作為通緝犯被捕的,為了讓他老老實實別作怪,容稜的暗衛們一路帶著他,都是用敲暈的方式,醒了就讓他吃喝拉撒,完事了又敲暈。
魏儔腦袋後面現在好幾個包,這還是全賴重遇柳蔚後,柳蔚提供了迷藥,不然他腦袋上怕不止是包。
魏儔被提溜著下船時,人都還是懵的,渾渾噩噩的整個人有點痴傻。
領賞的暗衛找容稜請了假,帶著魏儔就喜滋滋的去了青州衙門。
嶽單笙還沒來得及跟魏儔說句話,就見那人被稀裡糊塗的移交法辦,他愣了一下,看向容稜的目光難免帶著不悅:“為何,不告訴我?”
魏儔與鍾自羽關係匪淺,嶽單笙自知,自己與鍾自羽的關係容稜肯定一清二楚,三者關係貼近,他認為容稜怎麼都該告知他一聲。
豈料容稜只是掀了掀眼皮,語氣非常記仇:“本王做事,何時需同你請示了?”
其實一開始,容稜是想找個魏儔醒來的時候,安排嶽單笙跟他見一面的,但在他還沒這麼做之前,嶽單笙已經把他賣了。^&#%
連睡了幾天甲板,容三王爺整個人都在暴怒邊緣,沒直接把嶽單笙丟下海就不錯了,還想見人?
嶽單笙無言以對,但看容稜的目光,越發不善。
原本還算是點頭之交的兩個人,在經歷過這兩件事後,算是徹底把樑子結下了。
柳蔚也不知道魏儔竟在船上,她是提供過迷藥,那不是容稜找她要嗎,她也沒問用途,順手就給了他兩包。
這麼說,從那時候開始,容稜就有事瞞著她了?^
看來睡甲板還是輕了,得再想想別的!
司馬西與付家知曉容稜平安歸來,都鬆了口氣,付子辰倒是不關心容稜,但他是在柳蔚上了船,出海後,才知她竟然去找容稜的。
心裡懸懸的愁了許久,這會兒見柳蔚完好無損,還帶了個小嬰孩回來,他整個人都柔軟了。
捏捏醜醜的小手,點著醜醜的鼻尖道:“寶寶,我是你乾爹哦。”
容稜在旁邊一臉不樂意:“我同意了?”
柳蔚回頭看他:“我同意了。”
容稜:“……”
罪人,是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利的。
在青州只留了三天,處理完所有人事安排後,一行人便目標明確的再次出航。
這回他們的目的地是深海,首先需要數名有經驗的老船工,同時還需要更好,更堅固,更能承受深海地域氣候風浪的大船。
隨身攜帶的下人,柳蔚這邊只要了明香惜香、大妞小妞,容稜則帶了十名暗衛,四十名正營兵,同行人還有嶽單笙,容稜的師父。
玉染芳鵲被安置在青州。
自從沉船落水,對容稜進行多次狙擊後,那群襲擊他們的人便人間蒸發,容稜猜測對方應該是不熟悉海上作戰,吃了他這裡太多虧,暫時偃旗息鼓,所以將玉染芳鵲留在付家保護範疇,他還是放心的。
對於那些人的身份,容稜其實已有了猜測。
但畢竟是猜測,還需證實,他已書信回京都,京都那邊正在調查,一有訊息,會想辦法通知他。
從行李,到人手安排,再到船隻確定,最後,他們定了兩艘船,船是問青州海師借的官船,船上安置了炮臺,是能攻能守的戰鬥船。
大部分行李,與正營兵,都被安置在副船上,容稜、柳蔚、嶽單笙等人是在主船。
兩艘官船畢竟承載了許多火力能源,並不像一般的民用船那麼寬敞,只需要載客。
所以別看是兩艘大船,但其實可用空間很小。
算上船工、舵手、一眾人員,大家也只是剛剛夠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