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重新恢復安靜,容溯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腦中再次飄過那張讓人心煩意亂的臉。
殺了也好,省事,免得總想,平白讓自己分了心神。
而與此同時,京都城郊外。
一輛急駛的馬車,踢踢踏踏的往著京郊官道上飛馳,車伕的鞭子很粗,一鞭子揮下來,馬兒吃痛的嘶鳴不已。
馬跑得快,馬車裡的人卻吃了苦頭,可眼下情況,卻無人抱怨。
柳月將臉上裹得嚴嚴實實的白布掀開,她一手扶住車廂的車壁,一手護住自己的行李,時不時的撩開車簾,往外頭瞧一眼,又心神不寧的對車伕命令:“再快一些。”
車伕聽了令,將鞭子揮得更是有勁。
車廂裡,柳月身邊還坐著個老神在在的嬤嬤,此嬤嬤表情冷厲,眼神刻薄,瞧著柳月如此驚慌失措,眼中皆是不滿:“都跑出來了,還急什麼?”
柳月看了眼這嬤嬤,這是“那人”派來護送她去古庸府的。
原本,柳月還以為那人會送幾個高手,至少能一路護她,未曾想,只是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婆子。
柳月面上不顯,心裡頭卻不甚舒服,對著老嬤嬤,也權當是多一個搭伴兒的人罷了。
可柳月對老嬤嬤不上心,老嬤嬤對柳月卻諸多要求:“慌慌張張,喜形於色,難登大雅之堂,柳月姑娘到底也是柳家的小姐,不說教習得斯文有餘,淡定優雅,好歹,也該大氣一些,收斂一些,如此這般一驚一乍的動作,卻該都是姑娘的禁忌,還望柳姑娘往後莫要再犯。”
柳月皺皺眉,出於習慣,柳月對身邊之人都素來和顏悅色,哪怕眼下流離在外,也端著這份氣度。
但眼前這人卻說她難登大雅之堂,要知道,作為庶女,柳月最在意的,便是這句話,彷彿不管她如何努力,也比不過那些天生下來就是嫡出的人。
庶女又如何,庶女就活該被踩在腳底,恣意碾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