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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老人家”走了後,廳裡便剩下兩個年輕人。
杜岷英方才的冷峻生硬,在面對紀淳冬時,稍微鬆緩了一些,他前拍了下紀淳冬的肩膀,在他旁邊坐下,問:“那笑彌勒大清早把你拉來幹什麼?萬立案又出什麼么蛾子了?”
刑部左侍郎杜岷英,年輕精明,當年是以武狀元入仕,與同期出堂的紀淳冬是多年舊友,算是同僚。
只是後來紀淳冬被調地方,杜岷英與他的聯絡便少了,最近紀淳冬與巡按府聯查震驚一時的亭江州府尹貪汙結黨案,又回到了京城,兩位老朋友偶爾也會約出來喝口酒,談談公事的煩惱。紀淳冬人高馬大,杜岷英卻較斯,早些年杜岷英也有些扞名,但被楊尚書提拔成最年輕的刑部侍郎後,他收斂了不少,現在說話辦事,都帶了些人的官僚作風,倒顯得紀淳冬這個純粹的武將,有
些粗魯。
兩人都是老交情了,紀淳冬也不跟他隱瞞,直接道:“你今日要開堂的那樁案子,孟那個,嫌犯是我侄孫。”
杜岷英愣了一下,萬萬沒想到他石破天驚的,突然認了個親。
“什麼意思?”“是這個意思。”紀淳冬瞥了杜岷英一眼,見他愣愣的表情,帶著浸淫官場多年而隱含的審視,吐了口氣道:“之前沒想跟你說,怕你有顧慮,今天提,也是我有私心,一會兒開了堂,別動刑,算看在我
的份。”杜岷英沉吟了足足半刻,才嗤笑一聲道:“那個嫌犯,這兩天來打招呼的人可不少,楊尚書都答應不動刑,你又跟我說這些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