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嬤嬤領命過去訓院送賞賜。 訓院裡此時一派喜氣洋洋,到底是國公府,要求行走坐臥都安靜,但是臉上的表情都很輕鬆。 年錦瑟徹底不對著阿好說怪話了,蘭香的臉上也有冷淡以外的其她表情,大概唯一不高興的就是綠葛了。 她昨日在大夫人院裡對著吳嬤嬤說了一段似是而非的話後,就在等著大夫人的動作,到現在也沒見動靜,反而她最討厭的阿好和子佩很是在主子們面前露了一次臉,可是把她恨死了。 難道她說的話,吳嬤嬤沒聽進心裡? 那日她有事找桂嬤嬤,沒想到剛到門口就聽到了阿好那個賤丫頭的話,不僅能和蘭香一起去賬房,還得到了國公爺和四少爺的賞賜,什麼萬花筒的,四少爺可是一向不愛和小丫頭玩的,可是把她氣壞了,這可是蘭香和子佩都不曾有過的。 自此就把阿好給恨上了,當時她也沒在意萬花筒是什麼,四少爺一向大方,左不過是稍微新奇一點的東西。她也是在前天無意中知道了萬花筒的珍貴,立馬計上心頭,原本她想將這事兒跟母親說的,可惜家裡她那個病殃殃的大姐又不好了,這些日子一直不在,就告訴了一直對她頗為照顧的吳嬤嬤。 她以後要分府的,可不能落下個愛告密的印象,所以沒有將話說得太明白,難道沒有奏效?思來想去,手上的帕子都快被她給揉壞了。 阿好呢,她對綠葛雖心有警惕,但不知道對方已經對她出手,也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大夫人心裡滾了幾遍,更是不知道即將被召見之事,揣著一袋子賞賜和桂嬤嬤說了一聲,就一路“噠噠噠”地去找魏師傅。 自從她第一次叫門魏師傅親自來開門後,之後過來,就發現門直接能推開了。 跑過人高的松樹,直接進入臥房,魏師傅果然正躺在搖椅上。 魏平聽到腳步聲,睜開一隻眼瞧了她一下,復又閉上,“你這一臉喜氣洋洋的,是有什麼高興事兒?” 她蹭到搖椅邊上,“魏師傅自這月起,訓院所有人的月錢翻倍,您漲月錢了高不高興?”魏平眉毛都未動一下。 魏師傅果然是有錢人,阿好見狀也沒再說,而是將她那個鼓鼓的錢袋放到魏平面前,“魏師傅,今兒我還得了好些個賞賜,又要麻煩您老給我保管了。”軟軟的聲音裡透著藏不住的喜悅。 魏平這才睜開眼,看到錢袋裡露出的金色,“壽安堂那位主子今日終於開心了?” 聽他這麼稱呼老太太,阿好更覺他是隱世高人,只求高人以後能教她武功。 十分乖巧道:“不只老太太,國公爺,大夫人,三爺還有長公主都很高興呢。” “喲,這都湊一塊兒了。” 魏平不再關心國公府的主子,接過她手中的錢袋,掂了掂,差不多有七八兩金子,“這些金子跟你先前存在我這裡的銀子加一起,有百兩之多了,你準備就一直在我這裡放著?” 大禹國普通農戶一年的總收入好一點的不過才四五十兩,還要養一大家子人,這一百多兩,對小丫頭而言算是一筆鉅款了。不過他知道這丫頭腦瓜好,銀子多了,這麼放著豈不可惜? “魏師傅有什麼建議嗎?” 她還真沒想過,她家以前雖也有店鋪,不過打小她爹爹只注重培養她的習慣,並沒有讓她過多地接觸銀錢,在賬房接觸了半個月賬本,往來都是大額的銀兩,也沒什麼參考性。 魏師傅這麼問肯定是有想法了,還是先聽聽他的建議。 魏平敲了一下她的頭,“是我問你,自己想!” 她歪著腦袋還真想了一下,軟軟但條理清晰地開口:“在大禹國有閒錢,無非存起來,做生意或者買地。若是不存起來,那就是做生意了,我還太小,而且要在國公府做事,行不通。買地倒是可以,我聽子佩說她家就在安京郊外買了不少的地,租給佃戶,還有收成。不過我沒有在安京買地的打算,我還是想要回家鄉的。”子佩說了,即便她這樣賣了死契的下人,以後到了年齡,在主子面前得臉的話,也會被放了身契,想留想走都可以自主選擇的。 魏平還真是想要為她張羅著在京郊買地的,他一個無根的太監,但也有樸素的農耕思想,覺得有地才算紮根了。既然小丫頭以後有回鄉的想法,就先算了吧,畢竟她還小著呢。 於是淡淡點頭,“那就繼續放著,你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了,再說吧。” 這時的她已經能吃飽穿暖,就想著努力存錢,以後能有機會回到葫蘆縣關山村,和小夥伴們一起過自己的生活,當然在這之前要找到小海哥和小桑姐。 她的想法很好,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國公府的主子們惦記上,以後會如何,就不單是她自己能左右的了。 “魏師傅,關山村以前很美的,您不嫌棄的話,以後阿好帶您到那裡看看,您老一定會喜歡那裡的。” 看著她眼中的赤城,魏平沒有說話,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不過魏師傅倒是提醒我了,我想出的窗花和絡子樣式連長公主都誇獎,如果將它們化成畫冊,拿到外面賣應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