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嬤嬤在這裡劉姑姑也不好細問什麼,最後只慈愛地摸了摸阿好的頭:“阿好,你們放了月假,讓子佩帶你到家裡玩啊。” 阿好乖巧道謝。她也是才知道國公府的下人每月都有兩日假期,到時候就能和小山哥見面了,想到此,大眼睛不由眯起,惹得劉姑姑又摸了幾下她的小腦袋。 她們兩個跟著一個大丫鬟到耳房領了老太太的賞賜,一人一個金鐲子,和一捧金戒指分量也不差了,不得感嘆老太太就是老太太啊。兩人又分了一下三爺給的金瓜子,最後裝滿了一個小錢袋。 出了耳房重新回到罩房,看到子佩直接將領到的賞賜都給了劉姑姑,有些羨慕,不禁想到了魏師傅,又要麻煩他老人家幫忙了。 訓院的人知道月例翻倍,自然都很高興,桂嬤嬤看她和子佩的目光都慈愛了不少。 聽說一會兒大夫人還有賞賜送到訓院眾人更是高興。 她們這邊快樂領賞,那廂大夫人謝氏就有些糾結了。 從壽安堂出來,國公爺交代了一句晚飯去她那用,就去了前院。 回到自己院裡,吳嬤嬤就過來了,萬花筒一事,正是由她來辦,人現在過來,想必是有了結果。 陪了老太太一下午,身體也有些疲累,高嬤嬤貼心地幫她揉著肩,她看向吳嬤嬤,淡淡開口,“怎麼樣了?” “回夫人的話,已經查清楚了,萬花筒給了訓院一個叫關雎好的小丫頭,夫人您看要叫這丫頭過來見見,還是直接處理了?”下人哄騙勾搭府裡的少爺,最犯當家主母的忌諱,老太太不管事已久,在得知秋菊竟敢爬三爺的床,也雷厲風行地將那丫頭髮賣了。四少爺十歲了,最是要教導好不能走偏的年紀。 這件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吳嬤嬤和高嬤嬤都是謝氏的陪嫁丫鬟,她自然是向著謝氏和自家的小主子的,但高嬤嬤更得謝氏的信任,吳嬤嬤心裡難免想要爭上一爭。 綠葛母親夏姑姑和她關係好,是以訓院丫頭們來院裡做荷包時,她對綠葛就多有照顧。 昨兒個過年要用的荷包做得差不多了,她特意過去核查一番,也帶過去大夫人給的賞錢,就被綠葛那丫頭找著說了兩句話。那丫頭含含糊糊地說了在訓院看到一個稀罕物,還詳細描述了一番,她一聽就知道是萬花筒,心裡就是一突。國公府裡的只有個各院的小主子們有這個稀罕東西,世子爺不喜歡,就給了夫人,四少爺一開始新鮮,就留著玩了。 這樣的稀罕物怎麼會在訓院一個小丫頭的手中,再問綠葛那丫頭她只說無意中看到的,想著她見多識廣才來問問的。 她也不確定萬花筒是不是四少爺的,聽下人報四少爺又捱了靖遠先生的罰,就勸說夫人過去看看,也是巧,剛到院裡,就聽到四少爺的大丫鬟在嘟囔這事。 夫人問起,四少爺只說賞給了一個丫頭,就開始說手疼將話岔了過去。出了四少爺院子,她將知道的和夫人說了,就領了這個差。世子爺和四少爺都是夫人的心頭肉,這差事辦好了,自然在夫人心裡的地位會更穩固。 “吳嬤嬤,你再說一遍那丫頭叫什麼?” 她這邊在等著吩咐,就聽夫人這句問話。 上首的謝氏,自然是聽清楚了名字,想到下午見到的那個丫頭,一時間很難將她和萬花筒的事聯絡在一起,想到她那小矮個和萌萌噠的長相,心中還有些好笑。 高嬤嬤下午全程都在,聽到涉事人叫關雎好,不自覺停下捏肩的動作,看了一眼下面站立的吳嬤嬤,心中冷笑一聲,這次她這位“老姊妹兒”怕是討不了好了。 吳嬤嬤偷看了一眼夫人的表情就知不對,口上還是答:“回夫人的話,叫關雎好,”頓了下小心問道:“夫人是知道這丫頭?”在國公府這麼多年,吳嬤嬤也不是白乾的,察言觀色的功夫一流。 謝氏心想,可不知道嘛,還很喜歡呢,“確定萬花筒在他手中?可知道四少爺為何將萬花筒給她?” 吳嬤嬤一早詢問了四少爺身邊的純生,將知道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她只知道人叫關雎好,並沒有真正見過本人,且能讓四少爺將人畫到畫上去,她想當然的認為是個貌美的丫頭。 謝氏確定了,心裡一鬆,一個不到六歲的小丫頭能知道什麼,多半是她那小兒子看小姑娘討喜,再加上被靖遠先生誇獎,一個高興直接就給出去了。 她這小兒子七歲就進了謝家族學,性子霸道頑皮,經常被罰,尤以靖遠先生罰得最多,靖遠先生是當世大儒,幸而早些年父親曾搭救過他,這才願意在謝家族學做任教,能得他一句誇獎那真是千難萬難。 這會兒,她也想起來了,那天正是國公爺發落了老太太的表親,當晚又是家宴的日子,場面一時很難看,幸而鳴之說了被誇獎一事,才不至於讓老太太太傷心,這樣看來這小丫頭著實有些運氣在身上,心中不禁一動。 面上不動聲色,淡淡對吳嬤嬤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就這一句沒有其它話了,吳嬤嬤心裡打鼓,看了一眼高嬤嬤,行禮退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