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自然是聽江晨話的,懷孕後她確實是事事小心,但她畢竟是個只有十九歲的花季少女,一直待在屋裡也會厭煩。
沐浴朝霞,神清氣爽,天邊的那一抹火紅在變濃,氣溫也在攀升,讓這略有寒意的秋晨,多了一股淡淡的溫暖。
林楚楚出門時就看到了邱雲峰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陌生的女子,先前離得較遠,看不清其容貌,現在於近處細看,卻是被驚豔到了,對方與自己年紀相仿,也是十八九歲,清麗秀雅,容色極美。
昨天邱詩月假裝賈鳳時,刻意做了簡單的易容,讓自己顯得成熟一些,今天則是卸去了易容,還原了自己真實妝容。
林楚楚社會閱歷少,遇到的人也少,不過也能從對方的穿著打扮、行為舉此來判斷身份,就比如之前遇到李暮雨,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閨秀,她見這女子英氣勃發,秀麗脫俗,身份肯定不簡單,於是開口問道:“不知這位小娘子是?”
“是我的師妹,邱詩月。”邱雲峰介紹道。
“邱娘子快請坐。”林楚楚客氣的說道。
她知道江晨與邱雲峰的關係,既然是人家師妹,可不能失了禮數。
邱詩月本想冷言冷語相對,但見對方是孕婦,到嘴邊的話卻改成了:“不用。”
林楚楚捋了捋鬢角髮絲,望向江晨,柔聲道:“夫君。”
江晨領會她的意思,對邱詩月說道:“邱姑娘,不用這般拘謹,就當在自己家一樣。”說完之後,覺得不對,可改口肯定是晚了。
哪知邱詩月聽了之後,一段驚人的話語脫口而出:“怎麼叫當做我家,本就應該是我家,你毀我清白,真以為就算了?”
說完,掃了林楚楚和李暮雨一眼,心道:這下看你怎麼收場。
她想了半天,得出一個結論,對付無恥的人就應該更加的無恥才行。
在她看來,斷江晨的雙手,那是便宜他了,必須得讓他付出更大的代價才行。
比如,讓江晨的後院起火。
院子裡的幾人皆是愣住,爾後神色各異的看向了江晨,邱詩月不可能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一個女子的清白,可是比命都重要。
氣氛變得有一些尷尬。
江晨面色卻是出奇的平靜,雖說在這個時代男女授受不親,他襲了人家的胸,可以算作是壞了人家清白,不過,他頂多負的是次要責任。
“既然邱姑娘提及此事,那咱們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邱詩月一直在留意林楚楚和李暮雨,但她所看到的與她想的並不一樣。
林楚楚先是驚訝,隨後便是笑盈盈的望著江晨,這種笑還不是“笑裡藏刀”的笑,李暮雨則是從一開始的驚訝,慢慢轉變成了害羞。
“怎麼……敢做不敢認?”
邱雲峰眼神複雜,怎麼還出過這檔子事?難道是上次師妹襲擊江兄的時候?
江晨說道:“首先吧,這事不能怪我,邱姑娘,你得負主要責任。”
邱詩月氣得臉色張紅,人怎麼能這樣無恥,顫聲叱道:“你說什麼?你輕薄了我,反而成了我的責任?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
江晨聳了聳肩,說道:“你看啊,這事的起因,是不是在於你偷襲我?當時天色昏暗,伸手不見五指,危險來臨,我總不能不作為,原地等死吧?況且你穿著夜行衣,又蒙著面,我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啊。”
偷襲?死?
女人是敏感的,林楚楚和李暮雨看邱詩月的眼神瞬間轉換,同情之心也變成了戒備之心。
邱雲峰眨了眨眼睛,脫口道:“師妹,江兄也是無心之舉,我看就算了吧。”
邱詩月氣得跺腳,說道:“師兄,你怎麼幫起了外人?”
邱雲峰尷尬一笑。
江晨接著說道:“當然,我也有那麼一點責任,這無可厚非,邱姑娘,你想要什麼補償,只要是我能辦到的,我都會答應。”
他可是給足了誠意的,冤家宜解不宜結嘛。
邱詩月雙眼寒光電射,盯得江晨心裡發毛,冷笑道:“將你的雙手砍下來給我,此事便可作罷。”
江晨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邱姑娘,這恐怕是不行的,我的手,已不只屬於我了,能不能換一個?”
當他選擇那樣的一條路後,生死都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邱詩月如水的秋波中閃過一絲惱恨之色,蹙眉道:“你覺得呢?”
江晨唉聲嘆氣起來:“那就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