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耀明望著跟了自己多年的夥計,搖頭輕嘆,要是生意能過得去,他也不想賣掉酒坊,現在這個結果是經過家人討論了的。
“是我對不起大家。”
他張著嘴許久,對於這些從白手跟著自己一路打拼而來的夥計,最終只能是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那幾個夥計看著吳耀明,也是輕輕嘆息,似乎想什麼辦法都沒有用了,吳耀明這樣子是鐵了心要賣酒坊。
江晨瞥了一眼吳耀明,心想他平時應該對這些夥計不錯,才能讓他們這般忠心耿耿。
吳耀明回頭看著江晨,說道:“江大人,不好意思,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江晨微笑道:“吳掌櫃請講。”
吳耀明說道:“江大人,要是您決定買下我的酒坊,能不能不要趕走我的這些夥計。”
說到這他連忙保證道:“江大人,您放心,我的這些夥計為人端正,吃苦耐勞,而且都熟悉釀酒的工藝,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此時,酒坊的這幾個夥計也認出來了江晨,又聽了自己東家的這一番話,才明白江晨是自己東家找來的買家。
揚州城裡的兩間天上人間才沒開多久,但是名聲卻已經是非常響亮了,特別是給員工們的待遇,不止月錢高福利好,甚至還有專門的宅院居住,人人都想著哪天能被僱傭上,得這一份好差事。
所以現在酒坊的這幾個夥計反而有些希望江晨買下酒坊了。
江晨掃了一眼吳耀明的這幾個夥計,沒有急著表態,說道:“吳掌櫃,我們先看看你的酒坊,事成了我們再談。”
“好的,好的。”吳耀明連聲應道,將江晨、林楚楚、邱雲峰請進了酒坊內。
這酒坊的確不大,有一個工具室,存放著不少酒罈酒缸;有一個小倉庫,是堆放用來釀酒用的糧食,不過現在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一丁點稻米;有一個磨坊,裡面放著幾個石磨,還有一些酒麴;最後一間就是釀酒坊了,灶、鍋、盆、柴火等釀酒工具齊全。
一圈轉下來,江晨輕聲問身邊的林楚楚:“夫人,你覺得這酒坊怎麼樣?”
吳耀明離得近,江晨聲音雖小,但他還是聽到了,立馬側耳傾聽林楚楚的評價。
林楚楚拉著江晨的袖子,俏臉一紅,說道:“夫君,我還不是很懂釀酒,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她雖然看過江晨他們釀酒,但對於酒坊的運作她還是外行,也不知道吳耀明的這間酒坊怎麼樣,要是真要讓她評價的話,就是小了一點。
而吳耀明聽了林楚楚的回答,心裡有幾分失落。
不過江晨倒是覺得這間酒坊還過得去,他手裡現在的錢也不是很多,要留下部分用來給茶樓和酒樓流轉。
見到自己東家和江晨他們回來,酒坊的這幾個夥計都是一臉的期待。
江晨看著吳耀明說道:“不知吳掌櫃做酒的生意有多少年了?”
吳耀明心裡一直在猜江晨會不會買下他的酒坊,這聽到江晨的詢問才回過神來,想了一下,答道:“江大人,我做酒的生意已經有二十年了,只是這酒坊只開了十年。”
江晨點點頭,又問道:“吳掌櫃是喜歡酒,還是說只是用酒來當一門生計?”
吳耀明不知道江晨問這些問題做什麼,但為了能賣掉酒坊,還是恭敬的回答道:“江大人,我是個愛酒的人,不僅喜歡釀酒,還很喜歡喝酒,不滿您說,您晨楚軒的十里留香我隔幾天就要去喝上一壺。”
江晨微微一笑,說道:“酒坊我倒是還滿意,只是這價錢……”
吳耀明聽著有戲,當下就做了決定,咬了咬牙說道:“江大人,一千二百貫,只求您能繼續僱傭我這些夥計。”
“東家……”
酒坊的這幾個夥計聽了吳耀明的話,心裡很是感動。
江晨知道這個價格是吳耀明心裡的最低價了,其實這裡面的東西七七八八加起來也值不少錢,還有房子等等的,算下來一千二百貫很划算。
他也感覺到吳耀明是個好老闆,這時候了還想著自己的員工,想想當初金風樓東家把酒樓賣給他時,酒樓的掌櫃任興和那些夥計都不管不問的,就只帶著廚子走了。
“一千二百貫是個實在價,我也看得出來,吳掌櫃是個好人,我的意思是給八百貫現錢……”
江晨話還未說完,吳耀明就打斷了說道:“江大人,我這個價錢已經是最低了,即便是現在稻米漲價了,也不可能八百貫錢就買下我的酒坊。”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