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在風日裡成長,面板雖為被曬得黝黑,但也是留下了陽光的痕跡,觸目的皆是青山綠水,所以眸子裡清明似山泉。
為人天真單純,從不發愁,從不動氣,從不想到殘忍的事情,甚至被父親那般對待,都從未有過怨恨。
這麼乖巧的人兒,江晨是不想讓她受任何的委屈。
下午的時候,準備帶林楚楚去街上逛逛,目前也算是賺了點小錢了,都還沒怎麼正經的花過。
這說閒的時候就很閒,有事情的時候就都是扎堆的來了,剛出門都還沒上馬車,文豪就來了:“東家,您這是要出去嗎?”
江晨見他面露喜色,像是有什麼好事一樣,便問道:“嗯,是準備出去,有什麼事嗎?”
文豪來到他跟前,給林楚楚也見了禮,才解釋道:“東家,是這樣的,您不是要買一個酒坊嗎,我去打聽了一下,最近城裡有好幾家中小型酒坊都準備出售,我放出去了一點訊息,這不,城西的吳記酒坊的東家吳耀明來了。”
他那天得了林楚楚的吩咐後就親自去打聽酒坊了。
原來是這事,不過怎麼挑這個時候來了,江晨很是鬱悶。
林楚楚知道江晨想陪她過兩人世界,但也知道正事要緊,便對江晨一笑,說道:“夫君,正事要緊。”
買酒坊的事文豪做不了主,江晨只好讓阿富把馬車拉回去,牽著林楚楚的手,說道:“夫人,咱們一起去。”
來到酒樓的議事廳,一個矮胖的中年人在裡面來回度步,神色似乎很是焦慮,應該就是文豪說的城西吳記酒坊的掌櫃吳耀明。
江晨跟林楚楚走上去還沒說話,吳耀明就已經抱拳向他們施禮道:“在下吳耀明,見過江大人,江夫人。”
禮貌是很有禮貌,不過吳耀明的眉頭卻是擰成了麻花,似乎是心事重重的,江晨抱拳笑道:“吳掌櫃客氣了,請坐,文豪上茶。”
吳耀明忙道:“今日唐突拜訪,打擾江大人,還望恕罪。”
此時文豪也端著茶水進來了,放在桌上,道了聲慢用,便退了出去。
吳耀明謝了一聲,並未端起茶杯,而是打量著江晨,張口想要話,卻又是欲言又止。
江晨呵呵一笑,不就是想賣酒坊嗎,有什麼不敢講的,就直接挑明道:“我聽文豪說吳掌櫃有意出售酒坊?”
吳耀明閃過一絲喜色,說道:“是的江大人。”
“哦?”江晨喝了一口茶,緩緩道:“據我所知吳掌櫃的酒坊生意不錯,為什麼要賣掉呢?”
十里留香的名氣已經在揚州城裡打響,每天也是一壺難求,但只是在晨楚軒裡限量提供,還未大量生產對外出售,所以是對揚州城裡酒坊的生意影響不大才對。
吳耀明搖了搖頭,輕輕一嘆,說道:“江大人,實不相瞞,我的酒坊生意只能算是勉勉強強能過生活,但最近的稻米價格漲了又漲,這個……我的酒只能算是中下等,加價的話是很難能賣出去的,但要是不加價就會連本錢都回不來,我的酒坊小,不能跟那些大酒坊耗下去,與其這樣還不如賣了。”
原來是這個原因,按照現在唐朝的釀酒方法,出酒率的確很低,稻米漲價,酒不漲價,肯定會虧本,吳耀明也老實,知道自己釀酒的水平,也沒有吹噓。
不過稻米怎麼會漲價了?江晨有點想不通,揚州這樣的大城市,水陸交通便捷,應該不存在沒有稻米賣而漲價的情況,不過現在沒有時間思考這事,對吳耀明說道:“不知道吳掌櫃你的酒坊想要賣多少錢?”
吳耀明略一思索,說道:“一千五百貫錢。”
江晨沒有說話,文豪對酒坊的調查,方才路上已經跟他說了,揚州城裡最大酒坊至少值三千貫錢,一般的酒坊也就在一千五貫左右。
吳耀明的酒坊文豪去過,算是中等大小的酒坊,在城西的位置也還算不錯,一千五百貫錢倒也合理。
不過江晨還未開口,林楚楚就說道:“吳掌櫃,這一千五百貫應該是以前的價格吧。”
吳耀明不解道:“江夫人,此話怎講?”
一般來說男人在討論事情,女人是不能插嘴的,但是在他面前這個女人是從四品官員的妻子,即便是有不滿,也只能藏在心裡。
林楚楚接著說道:“吳掌櫃剛才也說了酒坊是因為稻米漲價而經營不下去的,那麼我們要是接手的話,不也是要做虧本生意嗎?”
吳耀明聽懂林楚楚的意思,也就是此一時彼一時,酒坊不能以之前能賣的價錢賣了,他真想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