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偉扭頭笑著看著售貨員說:“你這真是實在太敬業了,你剛才不是最後一趟了嗎?不睡覺啊?”
售貨員把帽子拿在手裡轉,靠在鋪上,說:“這會兒睡不著,和車上的又弄不一塊去。特麼列車員都煩我,說我賣瓜子水果把車廂弄的賊髒。這特麼和我有毛關係啊。”
小紅又噗哧一聲,小偉伸手拍了她一下說:“不許笑,你今天受什麼刺激了呀?再笑把你扔出去。”
小紅伸手捶了小偉一下說:“討厭啊你,嚇唬小孩啊。”
耿惠晃著腦袋瞅了瞅兩個人問:“怎麼了?”
小紅說:“他不讓我笑。”
陳輝靠在床頭說:“老夏,整兩瓶不?”
夏茂盛看了一眼耿惠說:“整唄,就兩瓶啊,喝多了上廁所,麻煩。”
耿惠對售貨員說:“去拿吧,五瓶啤酒,拿幾根那個紅腸,要蒜味的。完了再拿點花生米,小紅你吃水果不?”
小紅說:“有桔子沒?桔子拿點吧,別的不要,車上的蘋果不好吃,都是沒長開的。”
售貨員把帽子扣腦袋上說:“等著啊,我去推車去。”
……
千里之外。龍城。
距市區七公里,金溝。
月亮斜掛在天上,一個小院,院門從裡面鎖著。從外觀上看和邊上的人家沒有什麼區別,這個時間大部分人家都滅了燈睡下了,農村人睡的早起的早。
屋裡,只見兩邊窗戶被兩床被子死死的遮擋著,把屋裡的光線嚴嚴實實的擋在屋子裡。
屋子裡煙霧繚繞,每個人都眯著眼睛,這個時候要是有個人突然從外面進來肯定會被嗆暈過去。
地中間擺著一張靠邊站,七八個人叼著煙看著手裡的撲克牌。
91年的時候麻將雖然已經在東北興起,但是真正賭錢的基本還都是撲克,方便,不容易搞鬼,快。
這會比較流行用撲克賭牌九。把10JQK拿掉,每個人四張牌,兩兩配出頭尾比大小。
黑子敞著懷,煩燥的扯了扯背心,眯著眼睛慢慢捻著手裡的四張撲克牌:“槓,槓,槓。”牌捻開,草2,草3,片7,桃8,還真出了槓,可惜做槓的話頭就是癟十,是最小的,不過也是最保險的,保本的可能性最大,然後是一九,五五,一九不考慮,要是配五五的話要麼輸要麼贏沒有第三種可能。
黑子拍了一下大腿,觀察了一下其他人,吊也沒看出來,咬了咬菸屁股,配了個癟十槓。
莊家配好扣牌叫牌,幾個人依次亮牌,莊家6385三九,黑子這把果然是保本。眼熱的看著別人收錢。
“黑子,這幾天感覺你怎麼沒電了似的?不是發財了嗎?花完啦?”
黑子皺了皺眉頭說:“沒到號呢,洗牌洗牌,這把誰莊?”
“黑子,你特麼成天到號到號,到幾號啊?跟你說啊,我那三千塊錢你可是說的月底啊,到時候不還我別說我去你家要去,到時候大家臉上不好看。”
黑子斜了對方一眼說:“三千塊錢算個基吧?挺多唄?我特麼這兩月扔這的都三萬了,我說啥了?不就是錢嗎?”
“黑子這段時間確實尿興,卡卡的都不眨眼睛,確實是發了。”
“來來來來,跳牌跳牌,來啊,這把槓上開槓,通殺。呸。”做莊的大呼小叫的發牌。
撲克牌九的發牌是莊家自己先發,然後順時針發閒家,可以兩兩發,也可以四張一起,看心情。
黑子把菸頭扔到地上,搓了把臉,伸手拿起撲克屏氣凝神的使出全身力氣慢慢捻開,7,2,心裡一喜:“2,8,2,8,2,8。”5,心裡暗罵了一聲,3。操。還好,不算小,這牌就是純看運氣了,抬頭盯著莊家開始在心裡祈禱莊家癟十癟十,雖然知道這不可能。
莊家配好牌往桌上一扣:“開牌開牌,槓上開槓,通殺一把這把,快開來,默嘰啥呀啥都是死。”
下家把牌把桌上一摔:“八槓,拿去吃吧,操。賠錢。”莊家罵罵嘰嘰的扔了二百給他說:“開開,下一家,痛快的。”
黑子是最後一家,莊家直接把自己的牌翻過來往桌上一扔說:“亮牌,你能捂出兩槓啊?”
黑子使勁把撲克牌摔在桌子上罵了一句,扔了二百塊錢給莊家,莊家也是八九,不過人家是紅九。
這把莊開始洗牌,看了看時間說:“今天不通宵了,白天有點累。咱們五百吧,行不?早點完事回家還能睡一覺。我特麼都半個月沒看著媳婦兒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