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七點不到,火車喘著粗氣駛進奉天站。
臨進站前列車員就已經在車廂裡來回喊了半天了,這會兒所有人都洗漱收拾好了等著下車。
車進站,一點一點慢下來,然後猛的一陣抖動吱嘎了幾聲才停了下來,心急的拿著行李站在過道上的人一陣左倒右歪。
“都看看東西,都拿好了吧?”小偉左右看著問陳輝幾個,大夥都點頭表示拿好了,一個一個顯得特別沒精神的樣子,都沒睡好。坐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清早到站了。
人群慢慢向前移動,跟著一步一步倒到車廂口,下車。一陣冷風夾著溼氣吹在臉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人立馬就精神了,瞅瞅四周,下雨了。
雨不大,陰綿綿的。空氣又溼又冷。
三個男子漢把兩個女的圍在中間,隨著人流慢慢走到出站口這邊,陳輝看著鐵柵欄外面打著雨傘的人問:“怎麼辦?這天出去了也不好打車,外面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沒有。”
小偉看了看手錶說:“那也得先出去呀,出去你們到邊上哪個屋裡躲一會兒吧,或者在邊上吃點飯,我回去取車。”
夏茂盛摸了摸肚子說:“昨晚兩瓶啤酒,香腸花生米還有鍋烙,現在根本也不餓呀。”
小紅一怔,回頭看著小偉說:“完蛋了,嫂子的那個飯盒忘車上了。都怨陳輝,他說有油給放到鋪底下了。”扭頭捶了陳輝一下。
陳輝一呲牙,說:“怨我怨我,回去我賠你一個行不?”
隨著人流出站,外面各種叫喊聲震得耳朵直響,一箇中年男人鬼鬼祟祟的擠到幾個人身邊問:“坐車不?去哪哥們?”
陳輝看了看他說:“南湖,多少錢?”
那男人有點失望,眼睛開始往別的地方看,嘴裡說:“二十,上車就走。”
陳輝伸手拍了拍這男人的肩膀說:“算了哥們,今天下雨,就讓你掙點,給你十五,行吧?”
那男人愣了一下,看向陳輝說:“哥們你看這大早晨的,還下著雨,我跑個車也不容易,你也不差那五塊錢,是不?”打量了一下幾個人,說:“你看你們這,五個人,還有這麼多箱子呢。我靠,二十也不行啊,這也拉不下呀。”
陳輝說:“十五,我一個人坐,我回家開車去。走不走?趕緊跑過去你快點回來興許還能再拉個活,總共來回就那麼五六公里路。”
小偉說:“再帶兩個箱子吧,要不車開來還是放不下。我回去吧,我那車能寬點。”
小紅說:“你倆一起回去,開兩臺車過來,這會兒帶箱子還得往樓上扛啊?快點,我和耿惠老夏去喝碗餛飩去。走走,耿惠我跟你說,這邊這家酥餅可香了,我上回在這吃過一次。”
夏茂盛說:“哎哎,你倆走了,我一個人拿五個箱子啊?”
小紅和耿惠又咯咯笑著著跑了回來,陳輝對小偉說:“行吧,咱倆回吧,一臺車拉不下。”
小偉點頭說:“行,走吧。你車在哪?”扭頭問那個黑車司機。
司機指了指廣場外頭說:“道邊,走吧。兩個人二十啊。”
陳輝皺了一下眉頭說:“算了,你去拉二十的吧,這黑車特麼有的是,我不坐你的行不?”拽著小偉就往馬路邊走,那邊亂亂哄哄的停著不少車,拉達伏爾加夏利桑塔納,還有老上海。
那黑車司機四處打量了一圈追上來說:“十五十五,來來,我車在這。”
因為下著雨,小偉和陳輝也沒默嘰,上了車直奔南湖。然後兩個人開著車返回火車站。
等兩個人把車停好找到小吃部的時候,三個人一碗餛飩竟然還沒吃完。
看到兩個人進屋,小紅一口餛飩差點噎進氣管,使勁把嘴裡東西嚥下去說:“你們是沒走啊還是回來了?”
夏茂盛回頭看了一眼說:“回來了,沒看拿著車鑰匙啊。你倆吃一碗不?”
小偉說:“你們怎麼這麼慢呢?這也沒幾個人哪。”
夏茂盛說:“現包的,好吃。”小偉和陳輝一頭黑線,陳輝說:“快點吃,回家做點什麼不比這個強,早知道俺倆在家弄點東西吃了再過來了。”
夏茂盛說:“你們根本不懂,在這樣的小雨天,沒有什麼比一碗海米餛飩更讓人舒服的了,這是情調加美味,你們就是一對粗魯人。”
小偉說:“行,等回家我們做別的吃,給你煮碗海米餛鈍慢慢捧著陶醉。”
耿惠不聲不響的吃著,眼睛看了一圈,把剩下的餛飩端起來往夏茂盛碗裡一撥,然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