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劉廷元卻也奈何不了鐵心樹。
畢竟人家現在要權有權,要人有人。
反倒是他劉廷元這個堂堂的朝廷命官,要權沒權,要人也沒有。
劉廷元只好拍拍蘇景的肩膀,說道:“蘇百戶請放心,下官這就去找巡撫大人,向他表明此事,哼!”
最後那一聲怒哼,卻是對著鐵心樹的。
“今天就算是巡撫大人來了,本座也一樣要拿他問罪!”鐵心樹表現得很堅決,劉廷元前腳一走,馬上鐵心樹就對劉松說道:“將你的人全部調來,包圍此處,捉拿蘇景,違者格殺勿論!還有,今日早上鬥毆一事,你們左衛的責任本座也不追究了,至於你,許文通……哼,本座現在就見你革職查辦!”
“你說什麼?”許文通一愣。
蘇景在一邊說道:“許千戶,鐵檔頭說了,要將你革職查辦吶!”
許文通一張肥臉憋得通紅,他辛辛苦苦一輩子,好不容易才坐上千戶的位子,想不到鐵心樹一句話就將他一輩子的努力都化作夢幻泡影,他豈能不生氣?
許文通終於豁出去了,他怒喝一聲:“來人啊……本官現在還是錦衣衛千戶,你們都聽我的,把這些人都給我抓起來!”
於是,同一個鎮撫司衙門的兩撥人馬,再一次對峙了起來。
雙方都是做出一個拔刀的動作,就圍著南鎮撫司衙門的大堂一一對峙,不過卻是誰也沒敢動。
鐵心樹對許文通問道:“你果真要造反不成?”
許文通不接鐵心樹的話,而是對自己的兄弟們說道:“大夥兒都別怕,等下毛巡撫就會過來給蘇百戶做主的,他也肯定會給我們大家做主。他奶奶的,被鐵心樹這個狗孃養的欺壓了一年多,老子今兒個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鐵心樹聞言大怒,拳頭照著許文通的面門招呼而來。
“要動手?”蘇景看到他手下的幾十個兄弟離事發地點最近,於是他一發狠,招呼道:“兄弟們給我上,出了什麼事情我擔著,揍死鐵心樹這丫的!”
豁出去了,不管這件事情的背後有沒有李實這個老太監的干係,蘇景現在都不管了,他總不能讓別人騎到他的脖子上面拉屎吧?
再說了,鐵心樹擺明了是要對付蘇景本人的,這個時候蘇景怎麼可能退讓?
退一步,並不是海闊天空,而是修羅地獄!
眼看這南鎮撫司之內,又將形成一場絕無僅有的內部廠內內部鬥毆,可是在關鍵時刻,鐵心樹卻住手了。
他住手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因為鐵心樹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看到許文通的身邊,好像都是蘇景的人。
鐵心樹及時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被手下包圍的許文通和蘇景,臉色陰沉得可怕。
見到鐵心樹這個臉色,蘇景明白,今天這件事情,只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想不到這進入錦衣衛之後第一次領略到官場的黑暗,就給蘇景他帶來了這麼嚴重的後果。
……
劉廷元出了南鎮撫司衙門,他是朝廷命官,他要走廠衛也不會阻攔。
然後劉廷元便趕火速趕往毛一鷺的官署,希望能夠快點將這件事情告訴毛一鷺知道。
但是誰知道半路,劉廷元卻遇到了一隊人馬,當時劉廷元坐在官轎之內,見到那隊人馬在街頭目中無人地馳騁著,劉廷元眉頭一皺,心道:怎麼這些東廠的人,好像是去南鎮撫司的,莫非……
心中暗道不妙,劉廷元怕東廠已經派人前往支援鐵心樹了,於是急忙對轎伕說道:“快,都給本官跑起來,否則要耽誤大事!”
轎伕們一聽,個個健步如飛地抬著劉廷元來到官署。
劉廷元落轎的時候,旁邊的轎伕還要來扶他,卻被火急火燎的劉廷元一把給推開了,然後他直接來到官署之內,老遠就喊道:“大人,毛大人,大事不好了……”
進了內堂,卻發現一眾官員地看著他,然後毛一鷺皺眉問道:“什麼事情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嘻哼哼……”
一個聽起來非常古怪的笑聲響起,吸引了劉廷元的目光。
原來是毛一鷺身邊的一個老太監,這老太監笑了一嗓子之後見到劉廷元沒回毛一鷺的話而盯著自己看,頓時一臉不爽的樣子問道:“怎麼了劉大人,難不成兩年不見就不認識雜家了?”
“不敢!”劉廷元連忙笑著說道:“李公公來了,那就沒事了……對了李公公,你是才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