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
蘇景笑了,然後看著自己手底下,那些因為鐵心樹搬出魏忠賢來而戰戰兢兢的傢伙,對他說道:“大家別信他的話,他一個南京東廠大檔頭,怎麼可能借得了魏公公的勢?等李公公一來,此人還是不是大檔頭還兩說呢,再說了,這裡是錦衣衛,憑什麼由得他一個外人在這裡耍威風?”
蘇景的話,讓錦衣衛這邊的人又稍稍有了一些底氣。
可這個時候,劉松卻站出來陰陽怪氣地說道:“蘇景,你自己要找死,可別拉上我們大家!哼,錦衣衛歷來就是受東廠節制,這是皇上的意思,你敢忤逆鐵檔頭,分明就是目無皇上、藐視王法。今天非但鐵檔頭要拿你問罪,我劉松也饒不了你!”
想不到在關鍵時候,劉松居然會站出來,背後給蘇景捅刀子。
震驚、憤怒!
蘇景冷著臉,他自認和劉松並無過節,而且昨晚劉松來到他家中的時候他還和劉松談笑風生的,早上見面了也一起打招呼……至於早上打架的事情,蘇景他又沒有選擇站邊。
為什麼,劉松會這個時候關鍵的時候,不但不支援作為同僚的他,反而要幫助鐵心樹拿他問罪?蘇景想不明白,但他也知道,看來他是想得單純了。
錦衣衛裡面的水也挺深的,劉松現在站出來指責蘇景,顯然不是出於什麼善意。
眾目睽睽之下,劉松也大喝一聲:“來人啊!”
然後,門外一大群人衝了進來,至少不下百人。
這時候,楊全山陰森森地說道:“高千乘、萬景良,原來你們離開之後,卻是到了劉千戶帳下!”
蘇景一愣,他還在想高千乘和萬景良是誰,但是隨著楊全山目光的方向,見到了兩人之後蘇景馬上就想起來了,原來是他們!
高千乘和萬景良一起投靠了劉松,這到底是他們自己選擇的,還是李實或者李檔頭安排的呢?
一時間,蘇景的心頭閃過了好幾個念頭。
高千乘和萬景良被蘇景棄用之後,蘇景記得他們當時便去找了李實,後來也確實是李實親自開口向蘇景要的人。
一個堂堂的織造太監,蘇杭東廠的頭頭,如果只是兩個普通的人,那李實他完全都不用出面,只是讓李檔頭來和蘇景說一聲就可以了。
所以蘇景覺得,這件事情或許不簡單,是他之前一路順風順水,所以想得簡單了!
心中驚疑不定的蘇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南鎮撫司衙門外面卻進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正是兵部侍郎劉廷元,他來到大堂之中,見到這樣的陣勢之後一臉意外的樣子,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劉大人!”鐵心樹見了劉廷元之後,連忙下來與劉廷元寒暄。
劉廷元應付了鐵心樹幾句,然後便笑著說道:“今日過來也無他事,就是奉了巡撫大人的命令,前來察看南鎮撫司早上那件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鐵檔頭,毛大人還在官署等蘇百戶過去有要事相商,若是這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好,那本官就不打擾你處理公務,告辭!”
說罷,劉廷元來到蘇景前面,與蘇景說了幾句,便與蘇景往外面走去。
可是東廠的人和劉松等人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劉廷元眉頭一皺,看向鐵心樹問道:“鐵檔頭,這是怎麼回事?”
鐵心樹答道:“劉大人也看到了,本座真在辦案!”
“辦案?”劉廷元問道:“敢問鐵檔頭,辦案就辦案,為何還要攔住本官的去路?這早上南鎮撫司衙門之事本官也過問了一下,和蘇景並無關聯,還請鐵檔頭行個方便,巡撫大人還在官署等著蘇百戶呢,哦……忘記說了,還有揚州知府以及本城府尹大人也在。”
劉松接過劉廷元的話說道:“劉大人,蘇景對皇上不敬、口出不遜,你為何還要包庇他?”
“胡說!”蘇景身邊的高路虎反擊道:“劉松,你這是血口噴人,我四……我們大人何時有過對皇上不敬?”
雙方的人,眼看又要吵了起來。
大家各說各的,這個時候許文通等人也反應了過來,才紛紛加入到蘇景這邊,與劉松等人對罵著。
之前因為鐵心樹的關係,許文通也被唬住了,當時還不敢幫助蘇景出頭,現在劉廷元來了,又提起毛一鷺,許文通才反應過來,於是連忙聲援蘇景,對劉廷元說道:“劉大人,剛才卑職就一直在大堂之內,並未聽到蘇百戶有任何對皇上不敬的話語!”
劉廷元擺了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