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鐸第一時間察覺到了,老鴇子也不敢隱瞞,戰戰兢兢地說道:“劉大人,貞娘她今日不舒服,所以不能出來見客,還請見諒……”
雖然對手底下姑娘耍性子的事情很不滿意,但在客人面前,還是得把話說的委婉一些,畢竟還要怕客人發怒。
劉鐸真是怒了,他對身邊的主事問道:“不是說了,這李貞娘今日可以會客的嗎?要不然,我等又為何而來。”
張可大奇了,問道:“劉知府,這個李貞娘,莫非深得大人歡心?要不然,大人為何帶著我等特意前來光顧呀?”
人都是喜歡八卦的,看來張可大也不例外。
劉鐸連忙搖頭,說道:“慚愧,這李貞娘乃是本地有名的頭牌清倌人,她工於詩書,蕙質蘭心,且相貌宛如天人。今年不過才十四歲,卻已經豔名遠播。恰逢蘇千戶來到揚州,蘇千戶一首‘慷慨歌燕市’在南京引得眾人高唱,下官便想要恭迎蘇千戶這樣的才子,必須得這位佳麗相陪才行。”
張可大頓時感覺沒趣,說道:“原來劉知府憤怒,都是為了蘇千戶呀,沒意思沒意思,還以為劉知府與這小娘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哈哈……”
蘇景覺得,張可大在外人面前的這種脾氣,倒是更可愛了。
不過對於劉鐸的好意,蘇景也沒有什麼表示,只是端起酒杯說道:“喝酒,喝酒,既然那李小姐不肯出來見客,我們也不必強人所難,大家各自盡興也是美事一樁,對不對?”
“不錯!”張可大點點頭,附和道:“蘇千戶家中,已經有葉小姐那樣的才女,又豈是看得上這些庸脂俗粉的?劉大人,不必掛懷了,你看蘇千戶他都沒說什麼。嗯……便讓這幾位陪我們喝酒吧!來來來,你叫什麼?哦,春花呀,來陪我喝一杯,然後再唱個小曲來聽聽,唱什麼?就唱咱們蘇千戶寫的……蘇千戶,你那首詩為何沒有取名?”
張可大一副入鄉隨俗玩得很嗨的樣子,蘇景見了不禁想笑,因為那李貞娘沒來,所以他身邊沒有女子作陪,不過蘇景也沒說錯,依舊從容喝酒,聽到張可大問了,就答道:“當時只是隨手寫就,不想卻被我那未來的岳父大人看到了……實不相瞞,其實在下是知道他會來我書房,所以故意寫給他看的,想不到卻讓大家見笑。這首詩的就叫《慷慨歌》吧,反正張大人你不是都要人唱了麼?”
蘇景倒是反過來,笑了張可大一下。
張可大對他擠了擠眼睛,示意他這是給人家面子,才會這樣的。
然後張可大就說了:“聽到沒有啊春花姑娘,你就唱這《慷慨歌》,什麼?你不會唱?怎麼可能,金陵那邊,秦淮河上現在有幾個人不會唱這首詩的?罷了罷了,你不行,我要換人。”
然後,那位春花姑娘就哭哭啼啼地跑開了,一副被人辜負了的委屈樣子。
春花年齡還小,才十二三歲,但在這個時代,卻是人們最喜歡的年齡……有時候蘇景真的是發自內心鄙視這些古代人的,一個個的分明就是蘿莉控,比他還蘿莉控!
但這也不能怪他們,因為古代的女子往往壽命都很短,而且女子到了四十歲以後就容貌凋零,所以她們往往懂事得早,也被開發得早。
雖然春花這個名字俗氣,可是她卻是個挺水靈的丫頭,平時畫舫上的姐妹對她也挺喜愛的,見到春花受欺負便都過來安慰。
春花哭著訴說道:“那位大爺倒是不曾輕薄於我,可是他卻說我們姐妹不如她們秦淮的,居然連《慷慨歌》都不會唱……而且那《慷慨歌》還是另外一個大爺寫的,他都是臨時取的名字,這叫春花如何唱?”
“好了好了,別哭了!”老鴇子過來厲聲道:“媽媽也沒有怪你,要是你再吵,被樓上那幾位聽到了,到時候你會害死我們的!你剛才說的那兩位大爺,都是錦衣衛,得罪了他們那可怎麼是好?聽到沒有,不許哭了啊!”
越是這樣,春花就越哭得帶勁了。
哭聲都驚動了樓上,然後劉鐸憤怒地見杯子一摔,便喊道:“老媽子呢?素來見本官,樓下哭哭啼啼的做什麼?”
老鴇子嚇得‘花容’失色,說道:“完了……”
然後,卻聽到一個聲音響起:“劉知府,算了。許是剛才那位姑娘心裡有了咱們張大人,卻被張大人給趕走,所以動情哭泣呢!說起來,這還是張大人的不是,哈哈……”
“蘇千戶真會開玩笑……”劉鐸賠笑著回應。
張可大卻說道:“依我看呀,蘇千戶這是今晚被佳人冷落了,所以眼熱本官,嘿嘿……蘇千戶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