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領會到其中的味道,然後恍然大悟,說了一聲‘哦’,然後又加上了兩個字:“權勢!”
張可大則是讓蘇景看向田仰那邊,說道:“你看。”
江源冷汗都出來了,他深知今夜在介園舉辦盛會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夠得到田仰的支援,讓他為徽商的商籍之事出點力。
要是得罪了田仰,那麼徽商的前景將是如何?
不能將商籍落在揚州,等於是說,他們就永遠爭不過晉商,只能被晉商壓著。
商界之中,從來之後第一,沒有第二,一旦失敗,商號便只會被人吞併,弱肉強食這個規則在商界裡面尤其顯得殘酷。
再說了,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後代著想,想給自己的兒子掙一個好的出身,也得努力討好田仰這些官員。
所以江源立馬錶示,今晚一定會讓李貞孃親自到田仰的房中賠罪!
這意味著什麼,根本無須再言明瞭。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需要解釋嗎?
張可大對蘇景說道:“若這個李貞娘是良家女子,田仰倒是不敢如此,可李貞娘她是什麼出身?這樣的事情,也只能逆來順受,況且她未脫娼籍,田仰就算對她怎麼樣了,也不能算是犯了朝廷法度,你明白了吧?”
“好吧,我果然還是太年輕!”
蘇景無奈地笑了,然後說道:“實不相瞞,春花姑娘,在下並非無情之人,對於李貞娘……在下也知道她的心意,只是無奈在下身在錦衣衛,只怕不能給她安穩的生活。再說了,我已經與葉氏雙姝定下婚約,作為一個男子雙娶已經是有愧於她們了,又如何敢再招惹別的女子?可惜的是,形勢逼人呀!”
春花聽了,終於知道李貞娘為什麼會失魂落魄的樣子,她不禁更加為李貞娘擔心,便對蘇景和張可大哀求道:“難道你們,就不能想辦法幫幫貞娘姐姐嗎?”
張可大說道:“田仰即將赴任廣東糧儲參議,漕運總管蘇大人也在,而且還有這麼多文人士子,誰會聽我們兩個武將莽夫的?再說了,我們是錦衣衛,與他們是天生對頭,此事呀……怕是難辦咯!”
說話的時候,張可大一邊看著蘇景。
“觀甫兄,你越來越壞了!”蘇景笑道:“你說這些,不就是激我嗎?呵呵,我們錦衣衛和這些文人官員確實是天生的對頭不假,可是害怕的人卻從來不是我們錦衣衛吧?在他們眼裡,我們都是劊子手和抄家的兇徒,應該說是他們怕我們才對!既然春花妹妹都央求了,而且李姑娘得罪這些人也確實和我脫不了干係,那我自然不會置身事外。我剛剛說了,形勢逼人,既然事已至此,又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好!”張可大看著春花說道:“成了!”
“是你們的奸計得逞了吧?”蘇景翻了個白眼,便不再看張可大和春花,而是招招手,對高路虎耳語了幾句。
高路虎點點頭,然後便大聲喊道:“南京蘇景蘇不移,封賞銀八千兩贈與李貞娘!”
譁……
一瞬間,整個會場裡面就更炸開了鍋似的!
“誰?”
“什麼情況?”
“賞銀多少,八千兩?”
這一出手,就是之前蘇茂打賞如月的十倍!
單單蘇景一個人的打賞,就要超過如月得到的全部打賞了。
但是還沒有完,又有一個顯得有些稚氣的聲音,無比歡喜和激動地喊了起來:“南京張可大張觀甫,封賞銀八百兩贈與李貞娘。”
“春花妹妹,我都出了八千兩,你們那八百兩是怎麼好意思拿出手的?”蘇景笑了,然後又在眾目睽睽之下補充一句:“就賞個兩千兩吧,算我的!”
靠!
這誰呀?
這麼有錢?
隨便一出手,就是一萬兩。
這樣的人物,任誰見了也會覺得鬱悶和可怕。
鬱悶的是人家有錢任性,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可怕的還是人家有錢任性,想怎樣就怎樣!
如此一來,倒是田仰臉上的面子掛不住了。
之前都已經說好了,李貞娘晚上要給他賠罪的,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打賞就能夠得到美人,可是出現卻有人封賞了銀子,那他田仰今晚不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田仰立馬喝問道:“這二人是誰?”
潛臺詞是問:這兩個不長眼的東西是誰,他們怎麼進來的?給我趕出去!
江源等商人,都不知道蘇景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