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皇帝的這一句話,讓客氏頓時整個人,都失去了原有的光澤。
就好像,她本來是光鮮亮麗的奉聖夫人,突然之間便褪去了一切光環,變成了一個普通無華的『婦』人。
甚至,還因為沒了精氣神,而顯得憔悴不堪。
但這個時候的朱由校,已經沒有心思,再看她一眼。
否則,他如何為君,如何為父?
自己的孩子,被人毒害,還不止一個,此仇若是不報,將來九泉之下,不但無面目見列祖列宗,更沒有臉面,去見自己那幾個都沒能活過一歲的孩子!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所以,朱由校這個時候,心腸是鐵的。
別跟他說什麼心軟,皇帝的心腸,真有幾個是軟的?
生在天家,身為天子,便再也沒有了鐵石心腸。
有的,只是冷漠。
一旦在天子的心裡,失去了恩寵,那麼接下來等待的,便只有無情和冷血。
“來人……”這個時候,朱由校也不想再聽客氏說什麼了。
且不說之前蘇景已經讓客氏自己承認,就單憑皇后她們的表現,朱由校這個時候對於客氏所犯的事情,都已經深信不疑。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多費唇舌?
朱由檢冷冰冰地說道:“將惡『婦』客氏,押至浣衣局,以竹條鞭打,致死……方休!”
“皇上,皇上!”客氏不甘心,最後大喊著。
但是,已經有李實手下的太監,上前來抓著她往暖閣外走去了。
客氏的結局,果真還是浣衣局。
只不過,這一次是朱由校親自下的命令。
而且,朱由校的刑罰也更狠,居然讓人用竹條,一下一下地把她活生生打死!
這恐怕,得打上三天三夜吧?
剩下被綁著的魏忠賢,因為嘴巴被堵住,不能說話,只能瑟瑟發抖。
朱由校顯得心力交瘁,沉聲喊道:“蘇景!”
“臣在!”蘇景連忙回應。
“你乾的好事啊!”朱由校突然這樣來了一句。
這可把蘇景嚇了一跳。
雖然客氏已經被朱由校給處置了,但魏忠賢可還在呢!
這個時候,你朱由校不是應該去找魏忠賢的麻煩嗎?
皇上啊皇上,你突然喊我,還說了這樣一句話,是幾個意思?
本來,以為終於可以扳倒魏忠賢和客氏的蘇景,突然就慌了,連忙拜倒,說道:“皇上,臣……”
該死兩個字還在喉嚨裡,卻被朱由校給打斷了,他揮揮手,問道:“接下來,你是不是該告訴朕,魏忠賢所犯的罪行了?”
蘇景連忙改口,答道:“回皇上,魏忠賢所犯之事,簡直是罄竹難書,說起來話長……”
“有多長?”朱由校顯得很痛苦,這也難怪,他從小便最依賴的兩個人,結果卻讓他如此失望,甚至是絕望,怎麼可能不覺得痛苦呢?
蘇景楞了楞,然後答道:“很長很長!”
“那就,長話短說吧!”朱由校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平靜一些。
但是這份平靜,卻更像是風雨爆發的前奏。
蘇景想了想,在腦子裡面整理好說辭,良久才開口緩緩說來:“魏忠賢此人有十一條大罪狀,其一便是忘恩負義,矯旨毒害引薦他入宮的魏朝!”
“魏朝嗎?”朱由校聽到這個名字,才想起這是當年在東宮,服侍過他父親的太監,頓時心生感慨,說道:“想不到他……居然被害了!”
雖然覺得可惜,但語氣還算是平靜的。
歷史上,嘉興縣貢生錢嘉徵,彈劾了魏忠賢十大罪狀。
這裡,蘇景還給加上了一條忘恩負義。
本來那十條大罪狀,就能至魏忠賢於死地了。
但蘇景,要魏忠賢死得更加徹底,不能翻身!
所以蘇景,給他加了一條,這算是他私人贈送他的。
然後,蘇景一一列舉:“第二,魏忠賢和先帝相提並論。大臣上書都把功勞歸於魏忠賢,竟然把魏忠賢和先帝相提並論;第三,汙衊皇后,他編織罪名汙衊皇親國戚,幾乎危害了到了後宮;第四,他違法『插』手軍事,大量招收沒有籍貫的人入軍,給太監發兵器盔甲進行『操』練;第五,眼裡沒有君王,所有的國家大事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第六,嚴重剝削藩王,新封的三個藩王,他們得到的封賞比不上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