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0章 340 古樹巷的故事
“徐潔?”
聽到這個名字,我心中沒來由一顫。
見她瑟瑟發抖,我讓老闆替她煮碗麵,問她以後有什麼打算。
她說沒什麼啊,一場誤會,等天亮找老闆解釋清楚,還回去上班就是了。
我暗暗搖頭,心說你想的太單純了,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最難揣測的就是人心,酒樓出了人命案,勢必引發連鎖反應,後續發展,恐怕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面端上來,我問她是哪裡人,出來打工幾年了。
她倒是實誠,當然,更主要的原因大概是以為我的‘職業’沒什麼危險性,有問必答,而且回答的很認真很詳細,感覺就像在做筆錄一樣。
我酒喝多了,有意逗弄她,索性把她的家世盤個底掉。到了後來,卻是忍不住暗暗嘆息。
也是個可憐的娃啊。
一口乾了剩下的酒,連帶她的賬一起付了,見雨勢不止,也懶得耽擱,又跟她打聲招呼,準備冒雨回去。
哪知剛出門沒跑出多遠,忽然一道閃電劃破虛空,緊跟著一聲炸雷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
我差點沒一屁股坐在雨地裡。
不是怕打雷閃電,而是這雷電正劈到了距離我不到兩米的電線杆變壓器。
我連蹦帶跳躥出老遠,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心道:
都說在家不行善出門大雨灌,我也沒幹什麼缺德事,怎麼還遭雷劈了呢……
一覺醒來,先給瞎子和另外倆哥們兒通了電話,隨後又將屋子收拾了一番。
看看時間,臨近下午四點,五臟廟又在擂鼓,就決定出去尋摸點吃的,順便買些生活必需品。
出了門沒走幾步,一抬眼,就見不遠處一個形單落寞的瘦削身影拖著一個老舊的拉桿箱往前走。
我遲疑了一下,追了上去。
還沒到跟前,就見旁邊一個門洞下幾個男女對著那背影指指點點,而且刻意抬高聲音,說著十分難聽的話。
我實在覺得刺耳,忍不住厲聲喝叱:“夠了!”
一個臉上油膩膩像是廚房工作的男青年瞪眼想跟我挑釁,旁邊的人大概昨個在酒樓見過我,小聲跟他說了,他這才悻怏怏和其他人回裡頭去了。
趕上那人,果然是徐潔。
她說上午去酒樓,老闆娘根本不容分說就把她辭了。
剛才那個院是酒樓租的員工宿舍,工作沒了,宿舍自然也不能住了。
我暗歎還是被我料中了。
酒樓出了人命,短時間內生意畢竟大打折扣,開源節流,老闆肯定是要開人的。
肚子咕嚕叫喚,我說請徐潔吃飯。
她直搖頭,給出的理由在我聽來很是可笑。
她不是客氣,而是說,自己是天生掃把星,跟誰在一起誰倒黴。要不然原來酒樓的同事也不會這麼幹脆的把她趕出來。
我啼笑皆非,說我上學那會兒做過神漢,神鬼妖狐都是世人杜撰,人欺人而已。既如此,又何來的掃把星、方人等說法。
徐潔瞅了我一眼,蔫蔫巴巴地說:“你早上請我吃麵,出門就差點讓雷給劈了!”
我一時無語。
看看鐘點,我說這個時間現租房是不可能了,只能先找家旅館落腳。
見她低頭沉默,我忽然有種義憤難平的感覺,問她該不會把工資全寄回家了吧?
父母重男輕女,早早便讓她輟學把她趕出來打工,卻要求她每個月都寄錢回去家用。
這是他孃的什麼狗屎道理!
我沒過多考慮,跟她說,我剛搬到古樹巷,有間空房可供她暫時落腳。
她再次搖頭,說就只是一碗麵,你都被雷劈,要是住了你的房,指不定會如何連累你。
我哈哈大笑,說早上只顧給她‘做筆錄’,忘了自我介紹。
我叫徐禍,禍害的‘禍’。
從小到大隻有我‘坑爹’,沒有爹坑我。
而且我天生命硬,如若不然,今晨那麼大的雨,變壓器被雷劈得冒火星子,我咋沒被電死?
見她還有些猶豫,我乾脆說,我工作繁忙而且是臭男人一個。她短時期內無處安置,閒來無事可以幫我整理一下屋子院落,權當是抵房租了。這一來兩不相欠,也就不存在掃把星連累人一說了。她這才肯同意。
……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總共只發生了三件值得一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