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靜海,是不是一定要找出馬的香童。
靜海說,即便找到墳墓,想要得到活死人肉也沒那麼容易。出馬弟子在某方面有著特殊的感應能力,有他們幫忙,會順利很多。
他乾脆把話挑明瞭說:“那個女娃雖然不是出馬弟子,但在東北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出,她和弟馬有著相似的能力。除了她,這一時半會兒,我還真想不出還有別的更合適的人選。”
我果斷說:“那就找她幫忙。”
靜海顯然有些意外:“你能張得開嘴?”
我點點頭,“你還不知道,她現在已經開了堂口,做了香童了。”
本來以為靜海多少會感到驚訝,不料他卻只是嘆了口氣:
“唉,在東北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她會有這麼一天了。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我這可不是馬後炮,我雖然不會看相,不懂卜算,可我實在活的太久了,見過太多的人和事。
人活一世,最難擺脫的,無非是一個‘情’字。或許從她遇到你的那天起,一切就都已經註定了。”
我一陣心煩意亂,擺擺手讓他打住。
他要我找的人,實在不怎麼好開口,我甚至不知道現在該如何面對這個人。
但事分輕重緩急,事到臨頭,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更主要的是,不知道從何時起,那個和我不同父異母的妹妹,已經不知不覺成為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相比起來,我則不願意再和王希真有過多的交集。
所以,在短暫的躊躇後,我撥通了某人的號碼。
電話響了片刻,聽筒裡傳來一個熟悉卻稍顯生硬的聲音:
“哥,你忙完了?”
……
第二天上午,我開車帶著徐潔來到市裡,先是買了些水果點心之類,然後來到了桑嵐她們家。
開門的是桑嵐的父親,他看到輪椅裡的徐潔,先是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熱情的招呼我們進屋。
“徐禍,來了!”
董亞茹急匆匆從廚房裡走出來,看到徐潔,同樣是一愣,“這……這就是徐潔吧?”
徐潔點點頭:“您好,阿姨。”
“快……快坐,很快就能開飯了,你們先吃點水果。”董亞茹有些侷促道。
事實是,經過那晚和徐榮華的一番談話,再見到這個女人,我心裡更加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
再加上我和桑嵐之間關係的影響,氣氛一度有些尷尬。
好在沒過多久,桑嵐房間的門開啟,先出來的卻是潘穎。
看到這‘大背頭’,我總算稍稍放鬆了些。
畢竟有這個活寶在,多少能起到些調劑的作用。
又過了一會兒,桑嵐才走出來。
幾天不見,她似乎沒什麼變化,和我打了聲招呼,目光轉向徐潔,眸子裡卻突然閃過一絲怪異。
見她直勾勾的看著徐潔,我有點沉不住氣,剛想說點什麼,忽然,屋子裡躥出一個小黑影。
那小東西一跑出來,‘噌噌’兩下就躥到了桑嵐肩膀上。我這才看清,那是前不久才被桑嵐收養的狸貓。
奇怪的是,這狸貓竟也兩眼直直的盯著徐潔,而且全身繃直,對著徐潔不住發出‘呼哧呼哧’的吐氣聲。
我忍不住微微皺眉,它這種反應,分明是對徐潔有敵意。
桑嵐終究將視線從徐潔身上挪開,看向我,嘴唇翕動了兩下,竟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我也有話要對她說,卻知道這會兒不合適說旁的。
好容易捱到開飯,氣氛才逐漸變得沒那麼壓抑。
董亞茹和桑嵐的父親顯然還不知道徐潔的底細,剛開始出於禮貌,一直勸我們多吃菜。到了後來,董亞茹終於忍不住像多數第一次見到‘兒媳婦’的婆婆一樣,小心翼翼的問起了徐潔的家世背景之類。
好在昨晚和徐潔商量來這裡的時候,我已經想到了這點。
所以她問起來,徐潔就只說是外地來這裡投奔親戚。
在我看來,她這也不算撒謊,畢竟當初她剛走進我的生活圈時,就是來‘投奔’老何這個‘三舅’的。
一頓飯吃下來,我後背多多少少起了些汗,又絮叨了幾句,就對桑嵐說:
“我有點事想找你幫忙,能不能……單獨聊兩句?”
桑嵐怔了怔,點點頭:“正好,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說,到我房間談吧。”
我拍了拍徐潔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