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我不由一愣。
波波頭!
貌似這個逗『逼』鬼說過,她還會再找我,讓我幫她一起找畫師。
她還真來了!
不對啊,我沒有鬼眼,看不到她算是正常。為什麼靜海、郝向柔和趙奇都好像也沒有看到她似的?
我正犯疑,波波頭的聲音再次響起:
“帥哥,畫師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那件事已經翻篇了。我這次來,是有別的事兒。”
我忍不住側著眼睛朝右邊看了一眼,聽上去,她似乎就站在我旁邊。
我有一肚子疑問,可介於車上的形勢,也不方便問。
波波頭倒不故弄玄虛,直接對我說:“我這次來,還是要找一個人。不,是找一個鬼。和畫師不一樣,這個鬼,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帶走的。”
我心裡沒來由的一激靈,終於還是忍不住小聲問:“你要找誰?”
“韋無影。”
波波頭的聲音像一把榔頭在我後心不輕不重的捶了一下。
其實我心裡或多或少已經有了些底,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可郝向柔、趙奇、靜海先後在今晚上了0443,多半都是為了同一件事、同一個人——韋無影。
這個韋無影的身上,到底包藏著什麼秘密,怎麼就讓這麼些人對他趨之若鶩呢?
現在連波波頭也喊明是來找他的……
不對!
波波頭說要帶韋無影走,她要帶韋無影去哪裡?她有什麼資格帶韋無影走?
就因為她是韋無影的後代?
我正疑『惑』不已,波波頭忽然嘿嘿一笑:“這傢伙的開車水平可真不咋地,要是他去開計程車,我還真不敢坐。”
我愣了一下,目光所到,才有些回過味來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之前見到的那輛銀灰『色』轎車,這會兒就停在路邊,而且車頭撞在了樹上。
趙奇上車的時候,我就在納悶,他為什麼忽然改上中巴了?
敢情他是撞車了,沒辦法,才折回公交站等車……
雖然在下雪,可這點雪還不至於讓車輛失控吧?
看來就像波波頭說的,這個‘趙奇’駕駛水平實在不怎麼樣啊。
波波頭是沒心沒肺,我卻已經被今晚接二連三上車的‘怪乘客’弄的頭大如鬥。
乾脆什麼也不想,就只把自己當成一個真正的公交司機。
中巴經過小李海鄉的時候,波波頭髮出一聲感懷的嘆息。
想到她的經歷,我忍不住用力咬了咬嘴皮子。
我曾跟高戰說過,我不希望潘國立被判刑,而是更希望他被無罪釋放。
這麼說並非賭氣,而是發自內心。
波波頭無依無靠,生活窘迫,卻沒有向生活低頭,而是樂觀向上,為了『奶』『奶』,為了孤寒貧困的家終日奔波勞碌。
就是這樣一個好女孩兒,卻被潘國立那個人渣欺辱,甚至於最後將她活活澆築在水泥底下活埋……
假如只是個臨時起意的兇徒慣犯,被判死刑算是罪有應得。
可潘國立是知道波波頭的家庭境況的,那個王八蛋,擺明是欺負波波頭沒有依靠……
我從來沒試過這麼恨一個人,只覺得潘國立被判死刑,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我是真巴不得他活蹦『亂』跳的從看守所出來,即便我沒有縱神弄鬼的能力,我也會不惜知法犯法,親手結果了他。
當然,我絕不會讓他死的那麼痛快!
“快停車,快停車!”波波頭忽然叫道。
我自然反應的一腳剎車踩下去,卻沒見外頭有什麼狀況。
正不知道怎麼回事,外頭突然傳來“砰砰砰”拍車門的聲音。
順著車門的窗戶往外看,沒人啊。
“老師傅……老師傅,行行好,開開門,捎帶我一程吧。”
門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我愣了愣神,按下了開門按鈕。
門一開啟,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拍門的是一個穿著破舊軍大衣的老頭,這老頭背駝的厲害,大衣後頭都被頂起一個高高的鼓包。
中巴車不像大公共,車門不全是玻璃透明的,而是隻在上方有兩扇豎長條的玻璃窗。老頭的身高絕不會超過一米五,在外頭敲門,我當然看不見他了。
老頭抬著滿是溝壑的老臉,望著我聲音發顫的問: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