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轎車在風雪中消失了蹤影,我才反應過來,想到肩上的那張白臉,忙不迭跳起來,胡『亂』往肩後拍。
等稍微冷靜些,才發現一車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然而,除了每個人臉上都各自帶著狐疑,卻並沒有看到有什麼白臉附著在他們肩上。
“你看到了什麼?”靜海和郝向柔同時問道,語氣中都帶著急切。
“呵呵……”
我乾笑兩聲,一屁股坐進駕駛座裡。
到了這會兒,我要是再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那我特麼就是傻b!
我猜想的沒錯,0443再次投入‘運營’,果然出了狀況,只是沒想到,會邪異到這種程度。
我這個看不見鬼的陰倌狼狽不堪也就算了,就連妖孽如靜海、神秘如白夢蝶,竟也都吃了癟,連邪祟在自己身上作妖都沒能發覺。
話說回來,那些白臉的出現,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郭森走上前,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決斷的說:
“今晚的行動取消,回去吧。”
郭老大的決定絕不能算錯,相反,不但不錯,而且還相當的英明。
他應該是已經從我的表現看出,有些事並不是我能應付得了的。
我咬著嘴皮子想了想,搖搖頭,轉向靜海和郝向柔,不冷不熱的問:“你們還打算繼續坐這輛車?”
靜海眼珠轉了轉,僧袍一裹,一言不發的坐回座位。
郝向柔看著我眼波流轉,突然幽幽嘆了口氣,“唉,有些事不需要說明,也說不清道不明。”
說完,也坐了回去。
我冷笑著點點頭,轉向郭森說:
“郭隊,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次的事不解決,咱們都沒心思過安生日子。”
郭森擰了擰眉『毛』,似乎還想說什麼,可兩人四目相對了一陣,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轉身向高戰和劉元揮了揮手,就想往後邊走。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起身一把拉住他,從兜裡『摸』出一樣東西,塞進他手裡,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
“郭隊,這是‘兇手’的資料,你好好研究一下,說不定會有線索。”
郭森的果斷到底還是出乎了我的想象,他頓都不頓,只朝我點點頭,同時在我胳膊上重重拍了一下,就回了座位。
重新打著火的同時,我又冷冷朝著靜海和郝向柔看了一眼,轉回頭,默默的掛擋,踩下了油門。
泥菩薩尚且有三分土『性』,更何況我是肉人。
整天他媽的是人不是人的都找老子的麻煩,搞得老子想安生的兩餐一宿都不能夠。
我給你們臉了?
行吧,你們各有各的目的,各有各的牛『逼』,我姓徐的也不是一味吃素的。
喜歡玩?
不達目的不罷休?
沒問題,不管是人是鬼,不奉陪到底,老子就不叫大禍害!
雪還在下,沒有要停的跡象。
我夾了根菸在手上,旁若無人的邊抽邊開,再沒有刻意減速。
車上沒人再說話,而那些突然出現的‘白臉’,竟也沒再出現。
臨近一個站點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站臺上有個白『色』的人影。
隨著距離拉近,高戰終於忍不住開口:
“有個人,穿著白衣服……”
我正眯著眼睛想看清站臺上那人的樣子,靜海忽然陰陽怪氣的說:“不用看了,是咱們在鳳凰嘴旅館裡見過的那個小子。”
停靠進站,隔著玻璃,就見那人居然是趙奇。
雖然聽了靜海的話以後,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看到他的樣子,我還是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
正如高戰所說,趙奇穿的是白衣服。
然而,他穿的卻不是普通的白衣服,而是一襲民國時期的白『色』長衫!
又是月白長衫?
我一下子想起陰陽鏡中最後定格的一幕。
韋無影的死和月白長衫有著絕對不可分割的關係……
現在月白長衫居然穿在趙奇身上……
不知怎麼,在這風雪夜,看到這樣一個‘熟悉’的長衫人,我突然覺得,我的生命安全似乎有保障了。
可為什麼……為什麼反倒有另一種更加不安穩的感覺呢?
算球,去他孃的蛋,老子就是個中巴司機!
“噗……”的一聲,前門開啟。
趙奇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