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坑邊,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拿著鉤子,順著漂浮在上面的那一叢頭髮伸進了屍水裡。
感覺碰到了硬物,我試著往回拉鉤子,覺得勾住了什麼東西,便叫孫祿和我一起往上拉。
兩人同時用力,很快,就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連同那蓬頭髮浮出了屍水錶面。
等到那東西被拖拽出一半的時候,我心裡的疑惑已經到了極點。
這東西被頭髮覆蓋,看不清具體的樣子,但可以肯定,的確不是人的屍體骨骸,也並非人身體的某個部位,而是單獨的一個窨井蓋大小,有點呈三角狀的硬物。
乍一看,似乎真是什麼大型動物的頭顱,可小時候村裡殺豬的時候,豬頭我是見過的,這東西可不像是豬頭。
兩人折騰了一陣,終於把那東西從坑裡弄了出來。
我強忍著作嘔的衝動,撿了根樹枝,和孫祿一起上前察看。
等到用樹枝將上面的頭髮撥開,看清那東西的模樣,兩人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雙雙丟掉手裡的樹枝,像見了鬼似的急著向後退。
那的確是顆豬頭,然而卻不是家裡飼養的肉豬,而是一顆碩大的野豬腦袋!
要單單只是顆野豬頭,兩人絕不至於懼怕到這種程度。
關鍵是,當頭發被扒開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孫屠子所說的會發光的豬眼,而是在豬頭一隻眼睛的部位,看到一隻慘白的人手!
“唉,造孽啊,造孽啊!這事兒不是說了結了嘛,你咋還是不肯放過我,非要我的命不可啊!”孫祿他爹忽然拍著大腿說道。
我和孫祿還沒從驚恐中緩過神,卻被他爹的反應給弄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