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鎮長詫異的看著她,又重複了一遍:“老朽白天喚。”
這次我清楚的看到,白晶臉上顯出一種難以形容的複雜神色。
她先是咬著嘴唇,盯著老鎮長看了一會兒,跟著歪歪斜斜的爬起來,像是喝醉酒的人一樣,帶著陸小龍和那新娘子,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出去。
這個小插曲,在當時並沒有引起太多人在意。
白晶走後,老鎮長立刻直奔主題,向我們提出了請求。
不出所料,他是想讓我替城河鎮除掉那能夠吸聚陰氣的‘轎子’!
我想了想,問他,那陰轎第一次出現是什麼時候?
留下的那些老人裡,有兩個異口同聲的說出個時間。
老鎮長告訴我說,這兩人在當時算是當事者,他們是親眼看著那‘鬼轎子’出現的。
我對他們說的時間,倒沒覺得有什麼特別,可這時,竇大寶忽然說了一句:
“我記得那會兒,徐潔好像剛剛癱瘓,剛被咱帶回來吧?”
我心裡沒來由的一震。
孫祿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向老鎮長等人問道:
“從那以後,那頂轎子就時常到這鎮上來?你們可都看清楚了,那就單單是頂轎子?看沒看到過,轎子裡有什麼沒?”
“轎子不是空的!”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老頭上前一步,“轎子裡有人,是個女人!”
‘山羊鬍子’邊在身上摸索,邊絮叨著說,他生前是一名美術老師,雖然繪畫不精,但卻十分愛好。
他也曾親眼見過那‘鬼轎子’,而且轎簾飄起的時候,還見到過,轎中那人的模樣!
他從身上摸出一張皺巴巴的黃紙,展開遞了過來:“這是我憑藉記憶畫下來的,未必十分像,但總有幾分神似。”
竇大寶上前把畫接了過來,可等他轉過身的時候,眼睛朝著畫,毛嘴卻是大張著,一副被驚呆了的表情。好半天才把畫遞向我,卻仍是說不出話。
孫屠子把頭湊到我跟前,不由得脫口道:“怎麼會是……”
我用眼色制止他說下去,但還是引起了老鎮長的注意。
“先生,你們難道認識這畫裡的人?”老鎮長試著問。
我毫不遲疑的回答說:“這畫中人,長得很像我愛人,但我能肯定,這不是她,只是人有相似。”
不等他再開口,我就收起了畫,問那陰轎近期有沒有再來過。
老鎮長搖頭,說已經約莫小半個月沒再見那轎子來過,只是鬼轎不除,所有人心裡都是個病。
最後,他連同其餘人再次衝我抱拳施禮:
“聽小龍說,我才知道,原來先生是道門大能,不然也不能夠逾越陰陽來此尋人。要說起來,咱們和先生也算是鄰居。我說這話,並非是想要高攀,而是我們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懇求先生仗義出手。如能除了那鬼轎,我們全鎮人自是對先生感恩不盡。”
我還禮說:“您都說了,咱是鄰居。所以,這件事我一定會管。不過那轎子不出現,總歸是不能守株待兔。
這樣吧,這件事我記在心裡了,回去以後,我會盡快查清楚。你們這邊要是再見到那轎子,隨時讓小龍通知我。”
恰好這時白晶回來,我便向老鎮長辭行。
白晶這會兒還顯得有些精神恍惚,不過倒是沒忘了問我,那臭鼎以及被捅破的紙人該怎麼處理。
我說,原本附在紙人上的魂魄,早已離開。臭鼎本就是陰婚衍生的邪物,婚既然沒結成,鼎也就沒用了。
回去的路上,仍是由陸小龍帶路。
竇大寶終於是忍不住小聲問我,難道陰轎的事,真和徐潔有關?
我說絕不能夠。
“那畫上的人,怎麼會是徐潔呢?”
我搖頭,“畫裡的,絕不是徐潔。”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放心,我絕不是維護徐潔,我是真能肯定,畫裡的,或者說那陰轎裡的人,絕對不是徐潔。”
竇大寶和孫祿對視一眼,兩人同時衝我點了點頭。
那‘山羊鬍子’所畫的畫,並非像他自己謙虛說的那樣只是幾分神似。相反,他的畫工還是相當不錯的。
但凡和我相熟的,只看一眼,就能認出畫中人的身份。認出那畫裡畫的,就是徐潔。
然而,在那次經歷過畫師的事後,我似乎有了一樣以前不具備的能力。
我的繪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