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大寶屬於那種思想和行動都天馬行空的人,跟他在一塊兒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想一件事。
他堅持要和我互留電話,說是交個朋友。
雖然知道他動機不純,可我還是和他交換了號碼,因為我開始有點喜歡這個有點缺心眼的大鬍子了。
吃完飯回到病房,關飛已經離開了,說是去打理影樓的事。
見季雅雲又在陪著凌紅掉眼淚,我也忍不住一陣唏噓。
“喝點水吧。”齊薇薇用一次性杯子倒了杯開水給我。
“謝謝。”
我仔細打量著這個女孩兒,她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說話的時候左邊的臉頰上時不時露出淺淺的酒窩。
她是影樓的化妝師,這會兒卻沒有化妝,而且哭得兩隻眼都腫了。
我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凌紅和方剛都是丁克一族,沒有要孩子,方剛有一份很體面的工作,凌紅帶著兩個志同道合的小朋友,把影樓開得有聲有色。
這或許是很普通的生活,卻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
可隨著方剛的死,凌紅的天已經塌了。不知道要過多久,她心裡的創傷才能被時間治癒。
想到方剛,我忽然生出一個想法。
劉瞎子可是說過,百年後紅袍喜煞破出,如果沒有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人和她換命,她就會殺光當年將她活埋的那戶人家全家。
方剛出車禍,會不會就是紅袍喜煞搞的鬼?
我想了想,還是出去給段乘風打了個電話。
既然是蹭臉皮,我索性把紅袍喜煞的事和桑嵐的事直接在電話裡說了一遍。
段乘風讓我等一會兒,聽聲音,他像是把電話放到了一邊。不一會兒我就聽見那頭似乎響起撥算珠的聲音。
段乘風拿起電話,居然先嘆了口氣。
“唉,也合著這娘倆多災多難,如果不是找上你,兩人怕是都已經沒命了。”
我感激的說:“段前輩,真是太勞煩您了。”
我沒想到他會又替兩人起卦,鐵算盤一動,錢可是比銀行的提款機來的還快。
段乘風在電話裡說:季雅雲的確是被人陷害,雖然不知道陷害她的是什麼人,卻可以肯定對方是深具法力的。
接下來他的話,讓我一陣驚悚過一陣。
對於季雅雲,他只說了一句話:“如果過了今晚她還沒有按照我寫給她的方法去做,過了今晚,她命格難改,必死無疑。”
說到桑嵐的事,他的聲音變得冷然起來:“你已經替她改了命格,承擔了大部分的禍患,如果她不知自愛,繼續錯下去,不光是她活不了,你也會被她連累害死。”
我嚇得一哆嗦:“段前輩,她到底是什麼情況?纏上她的究竟是不是子母兇?還有……我沒有幫她改過命啊,我根本就不會命理算術。”
段乘風略一沉吟,說:“你看看你左手的虎口,有什麼?”
我連忙抬起左手,一眼就看到虎口的位置,那道既像爬蟲,又像炸裂閃電的疤。
“有道疤對不對?”
段乘風吸了口氣,說道:
“上次我就看到你那道疤了,那不是普通的疤,而是被凶煞侵蝕後留下的印記。那時桑嵐應該剛被凶煞侵襲入體,過了那晚子時,命就不是她自己的了。你或許是無意,但偏偏機緣巧合和她有了連觸,而且是透過某種法器相連。那凶煞被法器威力激發,應該當時就想要你的命,可你的身體……你居然硬是依靠天命扛住了凶煞侵害,還在手上留下了那道火雷紋。小子,你的命到底是有多硬啊?”
“火雷紋?”我看著手上的疤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段乘風說:“天地有天地之相,眾生萬物也都各生各相。疤痕、胎記也各有說法。無論是先天的胎記,還是後天除之不去的疤痕,都會反映出一個人運勢。你或許沒聽說過,在印記相學中,有五福三煞一說。五福就不說了,三煞乃是鶴唳痣、水眼紋和火雷紋。這三樣如果是先天就帶有的,一出生全家死絕,註定天煞孤獨終老。如果是後天……”
說到這裡,他話音忽然一頓,“我不敢算你的命,就是因為我沒見過有扛得住三煞印記的人。既然能扛住火雷紋,說明你自身的命格與眾不同,我要算出你的命格,必定遭天打雷劈。”
我正滿心糾結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話題忽然一轉,問:“那個桑嵐身邊最近是不是有人死了?”
我一愣,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