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噗……”
凌晨三點,我吹滅牛油蠟,黑暗中,靠在藤椅裡發愣。
後門‘吱鈕’開了一條縫,一隻大眼睛貼著門縫忽閃了兩下。
“禍禍……我們可以出來了嗎?”潘穎鬼鬼祟祟的問。
我吐了口氣,起身開了燈。
看到一旁的飯盒,開啟拿出一塊燒排丟給肉鬆,自己也拿了一塊兒啃了一口。
“涼了,別吃了。”桑嵐走過來說。
“沒事。”我搖了搖頭,盯著地面。
李青元留下的那灘汙血已經消失了。
我狠狠咬了一口排骨,說:
“如果我沒有問他那個問題,他也許就不會魂飛魄散,可以去輪迴。”
“那不關你的事,換了誰都會問那些問題。”潘穎拿起一塊燒牌咬了一口,咧著嘴說:“真沒想到他是那樣的‘都教授’,泡不到妞就想使陰招,嘖嘖,我想我以後再也不會看韓劇了。”
我把啃完的骨頭丟給肉鬆,抬眼看著兩人,“二位,你們都帶著手機吧?”
“帶了啊。”潘穎點著頭說。
“那剛才為什麼不報警?”
桑嵐糾結的看了我一眼,低下頭小聲說:
“來之前我和潘潘滴了牛眼淚,一開始我們以為那個人是鬼。等發現他是人的時候,他已經到櫃檯後邊了,我們要是報警,他可能會傷到你。”
潘穎嘿嘿一笑,“事實證明,不報警是對的,你完全能夠運籌帷幄,把危機化解於無形。對了,你給後來那撥人的老大看了什麼啊?怎麼把丫嚇成那樣?”
桑嵐看了看我,伸手把壓在飯盒下的那張紙抽了出來。
“影子?”
潘穎一愣,隨即一拍巴掌,“難怪呢,鬼是沒有影子的,就算那幫傢伙不相信有鬼,可是看到所有人都有影子,就李青元沒有,也得嚇得屁滾尿流,何況李青元還是那副死樣子。”
“李青元說他被殺之前,看到一隻怪鳥,那是什麼?”桑嵐問。
“一隻像烏鴉一樣的黑色怪鳥,每次三白眼出現,那隻鳥都會出現。”
“是三白眼殺了李青元?”
“三白眼是誰?”潘穎不明就裡的問。
我說:“你在湘菜館過生日那天,就是三白眼搞鬼,把桑嵐引進了那條巷子……不對啊,他明明是要害桑嵐的,為什麼會對李青元下手?”
桑嵐抿了抿嘴,有點甕聲甕氣的說:
“我怎麼覺得我還得繼續倒黴呢?”
“你就偷著樂吧,還倒黴呢,你能比我還倒黴?自從接了你們娘倆的生意,我就沒一天安生過。”
我橫了她一眼,起身拿過外套。
“呀,你流血了!”潘穎和桑嵐同時叫道。
我低頭一看,就見腰間的衣服被血染紅了一小片。解開襯衣,仔細檢視了一下,才鬆了口氣。
想到之前被‘血葫蘆’在櫃檯下用刀頂著,邊係扣子邊心有餘悸的咧了咧嘴,“不是我的血。”
我的判斷沒有錯,‘血葫蘆’絕不是省油的燈。能藏在兜裡的刀最多也就一巴掌長,追殺他的那幫人可都是拿著開山刀的。他不光逃過了追殺,似乎還讓對方掛了彩。
桑嵐和潘穎對視一眼,同時打了個寒噤。
離開鋪子,潘穎吵著要去吃早點。說什麼入初冬時節正是進補的好時候,不用上學的早上就應該去吃羊肉面,再來一壺溫熱的紹興黃酒。
我不理她的提議,直接把她和桑嵐送到了桑嵐家樓下。
兩人下車的時候,我沒來由的想到了富林縣的經歷。
我叫住桑嵐。
“怎麼了?”桑嵐問。
我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沒什麼。”
“哦。”桑嵐掠了掠頭髮,“你回去開車小心點。”
我點點頭,打了把方向,開出了她家的小區。
跟趙奇從富林縣回來後,那晚的經歷和棺材開啟後看到的一幕一直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
想想看,我經歷的邪乎事也不算少了。可唯獨章萍一家給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恐懼。
那口棺材裡有四具屍體……
準確的說,應該是三具。
渾身扎滿細針的周霖、被活活悶死的周瑤和周柱……
還有就是棺材開啟的一瞬間,橫飛的碎肉和汙血。
當地法醫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