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前這棟土木結構的屋子,和地域民俗的關係倒真不是很大。我之所以判定出它原來的用途,卻是因為和劉瞎子接觸多了,從聽他說過的那些風水建築格局中得出了結論。
我沒跟竇大寶明說,那是因為知道他是個藏不住話的人。對他說不要緊,他要嘴大說出來,那鐵定有人待不安生。
稍一耽擱,湯易已經帶著老滑頭等人趕了過來。
老滑頭斜眼看看我,咧嘴一笑“甭尋思了,我以前到過這兒,這就是間供走山的人歇腳的棒槌窩。”邊說邊暗暗衝我遞了個眼『色』。
我點點頭,招呼其他人過去,同時反手暗暗向他豎了豎大拇指。
都說人老成精,除了靜海,這老滑頭真就是我所見過的人當中,心思最剔透的。單說言談處事,恐怕連三清正宗的老何,比他差得都不是一點半點。
慶美子或許是跟我們在一起久了,逐漸恢復了些人的本『性』,竟比季雅雲還好奇,問我這荒山野嶺,為什麼會有這麼一間屋子。
我就按照老滑頭的話頭往下接,說這就是個棒槌窩。
棒槌就是人參,傳說地生之物中,最具靈『性』,生長年代久遠的老山參,不光能長成人形,而且能聽懂人的話。
參客要是說我發現個大人參,在什麼什麼地方,被它聽見,不等開挖,它就捲鋪蓋卷跑路了。所以在東北採參的人,都管這地生素寶叫棒槌。
所謂的棒槌窩,就和獵屋子差不多,是供參客歇腳用的地方。
我順著老滑頭的話頭編瞎話,也是無奈之舉。
我相信老滑頭真來過這兒,但我和他都心知肚明,這裡並非是什麼棒槌窩。
按照劉瞎子的說法,五嶽環一攏,百里只一間,門前地為爐,參天三炷香
能造在這種地方的屋子,哪是給活人歇腳居住的,而是黃泉路上一驛站,專供停屍的義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