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機緣巧合下,我從方啟發那裡得到一冊舊書殘卷,據說上面記載的是十分神秘的鬼醫之術。
我不是沒仔細看過那本書,可一來,作為現代醫科畢業生,我實在很難接受書上那些與常理相背離的記載;再就是,從醫書被帶到驛站後,此書就被老何和靜海兩個老傢伙‘霸佔’。
久而久之,我也就把這事拋諸腦後了。
見季雅雲點頭承認,我疑『惑』的問“你能看懂那本書?”
季雅雲很認真的想了想,才回答說“多數能看懂,當中有些不明白的,後來聽老何一說,也就差不多能懂了。”
“我去!天才啊!”
季雅雲紅著臉白了我一眼。
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地一拍大腿“明白了!”
季雅雲問“你明白什麼了?”
我說“東北綠皮火車上那次,你曾和娟子有過交集,甚至是在某種特殊狀態下,傳承了她的一些本事。娟子是薩滿,而薩滿誕生的初衷,就是替人驅邪治病。
直到現在,我也沒弄清,你和娟子的交集是怎樣一種形式,又或者說,是透過怎樣的方式獲得她的傳承的。
但可以肯定,你一個從來沒接觸過醫學的中年『婦』女,竟能輕易看懂鬼醫遺錄,絕對和得到薩滿傳承脫不了關係。”
坐了這半天的車,我多少有些『迷』糊,乍一聽到季雅雲的離奇遭遇,興奮之餘有些口不擇言。
正所謂禍從口出……要不是竇大寶和林彤及時趕回來,我就險些被‘中年『婦』女’給活活打死……
過了晌午,開始斷斷續續下起雨,兩點來鍾,剛下高速,隨著一聲驚耳的炸雷,竟是突然降下暴雨。
拐上省道,我邊開邊嘬牙花子,這初春的第一場大雨,來的也忒不是時候了。
竇大寶被我換下來後,這一路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電話,無論是胖子,還是桑嵐和潘穎,全都一直關機。
這會兒他是真急了,因為潘穎報給我的地址,是這個沿海城市周邊的一個村落,而這個村落,不光導航找不到,連紙質地圖上都沒有標註。
季雅雲也擔心桑嵐,但還是說“雨下這麼大,不如找個地方避避雨,順便問問路,等雨小點再趕路。”
我看看油表,搖頭說,這雨勢還不至於阻斷行程。大背頭雖不著調,和桑嵐卻是情同姐妹,她在電話裡說的那麼嚴重,我們還是儘量不要耽擱。
又開了約莫有二十來分鐘,竇大寶忽然大叫要我停車。
我不明就裡,聽他口氣急,也還是靠了邊。
車一停下,竇大寶就抄起把雨傘,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我知他不會胡來,趕忙也跟著下了車。
兩人冒著雨,往回走了約莫兩三百米,我才知道他為什麼要我停車。
路沿下頭,居然翻倒著一輛電三輪兒,一個身穿老式軍用雨衣的人,正試著把那三輪車抬起來。
我剛才是只顧看著前頭開車,竇大寶眼尖,發現了這一狀況。他本來就是個熱心腸,看不得別人受難,這才讓我停下來幫忙。
那電三輪實際上就是臺老年代步車,帶頂棚,模樣就跟個微縮版小汽車似的,雖然不大,可哪是一個人能抬得動的。
見那人雨衣下臉孔蒼老,身形又瘦小,我和竇大寶二話不說,便幫手抬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車弄上正路。
竇大寶鑽進車裡看了看,說電量還足,車子也沒大損壞。
下車再看那穿雨衣的老頭,卻有些為難。
這時我也早就看清,那老頭年紀起碼得六七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雨天路滑,才把車給開溝裡去的。費了這半天勁,這會兒老頭站在那兒整個人都哆嗦。車是沒事,要他再開車怎麼看都玄。
竇大寶問他“大爺,你這是要去哪兒?要不,先把車擱這兒鎖上,我們送你一程,等回頭雨停了,再讓你家人來把車開回去?”
老頭動作有些僵硬的擺擺手,聲音沙啞道“不中,不中,這車是俺姑娘、姑爺新給我買的,可不能丟下。要是讓人給偷了,那還不得心疼死。”
見竇大寶一時也沒了主意,我又不想耽擱時間,左右一想,就讓竇大寶過去把車倒回來。
這趟來開的是他新入手的破金盃,除了喇叭時靈時不靈,開起來哪哪兒都響,好在這車最大的好處就是夠寬敞。
路見不平,不幫忙說不過去。乾脆就把車後排座椅掀了,把老頭的代步車給抬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