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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屍體換了

回到於問事家,季雅雲問我:帳收回來了?我說收回來了。

她也不問我那是什麼東西,就只說物有所值便好。

見她秀眉微蹙,似乎有什麼心事,我便問她在想什麼。

季雅雲對我說,其實她這趟比我從驛站晚回來了一會兒,不然的話,按她的生物鐘,早該起床了。

也就是我前腳剛離開驛站,那李季康老爺子忽然在樓梯上轉回身,跟她說了一句話。

我奇怪的問:“他說什麼了?”

季雅雲眉頭蹙的更緊:“他像是忽然想起來似的,說的並不清楚,就只說,‘夜叉’的帳,應該還沒有完全了結。”

我聽的雲裡霧裡,感覺肚皮打鼓,就說:

“夜叉的事大致終了,真要有少許遺漏,未必有太大關係。我昨箇中午吃的太急,晚上沒怎麼吃,他家還有沒有早點了?”

季雅雲說:“給你留了,煮掛麵,昨晚的剩菜當澆頭。”

史胖子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揉著肚子說:

“折籮面,好東西啊,聽你一說,我也有點餓了,勞駕,也替我來一碗吧。”

見季雅雲明顯不知所謂,我失笑道:

“折籮就是辦酒席剩下的菜,是最早東北一帶的說法。你就把面煮的硬一點兒,把剩菜折在一起燴了做澆頭就行。”

就因為胖子這貨肚饢太寬敞,本來應該挺豐盛的一頓飯,結果我就吃了個半飽。

胖子把麵湯喝乾,抹了抹嘴說:

“剛才趙鶴家來人,說車給咱修好了,就是電瓶老化,不蓄電,換了個電瓶。咱現在是怎麼著?回啊?”

“不回還咋地?難不成你還想戧於老爺子的行市,給人喪主當問事?”

我問季雅雲,於問事去哪兒了。

季雅雲說:“老爺子本來是想陪老伴的,但你們回來前,趙家的人把他叫去主事了。”

我正想說,那咱們就去趟趙家,當面向於問事辭行,順便把修車的錢給趙鶴。話剛到嘴邊,趙鶴突然風急火燎的跑了進來,一進門就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不好了,出事了!”

見他腦門冒汗,臉色卻是煞白,我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出什麼事了?慢慢說。”

趙鶴大喘了兩口氣,急著說:“靈堂出事了,我岳丈的遺體被人給換了!”

“什麼?遺體被換了?”這下胖子和竇大寶也都湊了過來。

趙鶴拉住我說:“於爺說您是替人平事的,要我趕緊請您過去一趟!”

我說:“好,趕緊走。”

我讓季雅雲跟桑嵐一起,先留下照看於老太。李闖本來也要跟著去的,不知怎麼,聽我這麼一說,就縮到一邊去了。

路上見趙鶴這本主腳下像踩了棉花似的不穩當,我也沒急著問他具體怎麼回事。等到了他家裡,就見院外烏泱泱圍滿了男女老少,卻沒有一個人進去。

趙鶴當先開路,好容易擠進門,隔著當院正見到於問事白眉深鎖,在靈堂外屋簷下來回踱步。

見我們來,於問事也不相迎,徑自招呼我們過去。

才走出幾步,史胖子忽然拉了我一把,小聲在我耳邊說:“這事兒不對頭啊,要我看,咱還是別參合了。”

這個純種吃貨,剛才吃麵的時候喝了早酒,我被他嘴裡的味燻得皺眉,仰面避開些,剛要問他怎麼個意思,就見他斜眼朝一個方向使了個眼色。

順著他眼神一看,我心就猛一提。

隔著左邊的院牆,外頭是一棵大歪脖樹,就在那棵樹最高的一根樹杈上,竟然吊著一個人!

我表面不動聲色,只讓胖子先別多話。

進了靈堂,於問事抬手一指停屍的門板,沉聲說:

“這個是姚四,也是村裡的人,本家的屍首,不見了。”

按照當地的習俗,守靈期間,死者是一定要避三光的。事實上,這也是多數地方共同的規矩。

所以,我們昨天來的時候,只看到遺體從頭到腳蓋著棉被。

這會兒被子被掀開了一半,看那死屍的模樣,和之前搭我們車的那老頭,明顯不是一個人!

於問事到底是經的事多,事亂人不亂,低聲給我們說:

“本來我今兒是不用到場的,但本家突然來人說,靈堂的長明燈滅了,讓我過來補救。要說燈滅了,也不見得就是多大的事,畢竟人來人往,西北風一躥,保不齊給煽滅了。可怪就怪在,我按老禮重新操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