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壓箱底的桃符拿了出來。
因為是野路子,我對桃木之類能夠當做法器的物件還是有些研究的。
一早就看出來,老丁留下的福禍桃符分別是用陰桃木和陽桃木刻制的。
瞎子接過桃符看了看,再看向我,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誰說這不是註定的呢?”
“誰說不是註定的呢……”我有點恍惚。
瞎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別多想,當務之急是先要離開這裡。
我點點頭,收起刻有‘福’字的桃符,摒了摒氣,猛地咬破左手中指,用血在‘禍’字桃符的反面快速的畫了符籙。
“哎呀……”靜海突然發出詫異的聲音。
我看了他一眼,回過頭,看到眼前的情形,頓時也愣住了。
不知何時,周邊竟出現了一棟‘回’字形的木樓,而我們一行人,正站在樓中央的院子裡。
“無相庵!”我脫口道。
這的確就是我在‘附身’周若水時,到過的那所庵堂。
“我就說你一定行。”瞎子朝著大門的方向指了指。
門外一片蒼茫混沌,像是起了大霧一樣。
靜海神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眼珠轉了轉,“還不走?”
說完,第一個朝著大門走去。
王希真看我的眼神同樣複雜,但是沒說什麼,帶著保鏢,跟在靜海身後走出了大門,消失在迷霧中。
等瞎子、竇大寶、潘穎和蕭雨都出去以後,我走到大門外,停下腳步,回過頭最後朝門內看去。
只一眼,我就呆住了。
我竟然看到一個穿著古代羅裙,豔麗無雙的女人正施施然的朝著這邊走來。
“萱兒……”我喃喃道。
女人的模樣,正是我見過的那個富戶的妻子、萱兒的樣子。
梵鯨樓燒了,她居然還在?
萱兒飄飄然的徑直來到我面前,微微一笑:“公子要走了,我怎能不來相送。”
“你……你不去輪迴嗎?”
萱兒微笑著搖了搖頭,把一樣東西遞到我身前:“公子是為情而來,卻不願傷我鬼身,我無以為報,只有將這鳳凰石送給公子,希望公子能和摯愛之人永不分離。”
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趕忙把那東西接在手裡,仔細看,才見是一塊拇指肚大小,紅色琥珀一樣的小石頭。
感覺石頭透出的融融暖意,我百感交集,對萱兒說:“我覺得你還是去輪迴的好,沒必要為了一個男人待在這裡……”
萱兒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突然露出個千嬌百媚的笑容,伸出一根水蔥般的手指向上指了指。
我抬頭一看,再一次呆住了。
木樓的大門上方,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了一塊牌匾。
上面赫然寫著三個大字:鬼仙祠!
等我回過神,已經不見了萱兒的身影。
我深吸了口氣,轉過身,走進了迷霧中……
只踏出一步,眼前的情景就已經全都變了。
居然又回到了深入地下的那個廢礦井裡。
瞎子正和靜海對著瞪眼,見我出來,悻悻的點了點靜海的鼻子,轉頭對王希真說:“這趟得加錢!”
王希真點了點頭,剛要說什麼,靜海突然斜眼看向我:“什麼都講錢,我替那女人解降,是不是也要收錢?”
我無語的點了點頭,拽著瞎子的胳膊向外走去。
出了廢礦坑,回去的路上,我向小雷和靜海問了許多疑問。
才知道在後周的時候,曾有過一次大規模的滅佛運動。
主要是當時篤信佛教的人太多,而且到了痴迷的地步。寺廟僧侶的資產地業,竟比首屈一指的富戶還要龐大。
這自然引起了當朝帝王的強烈不滿,於是下令僧尼全部還俗,廟產盡數充公。
雖是皇權打壓,但還是有許多佛門信徒暗中秘密傳教。皇帝得知後大怒,對待佛門中人更是變本加厲,對於冥頑不靈者處以極刑。
可即便是帝王,也不敢對佛家做的太絕,於是便有人發明了‘鍾刑’,將要處置僧尼罩在銅鐘下,敲擊鐘身,將受刑者活活震死。
我在‘夢境’中看到的那些被押解的僧尼,大體就是如此。
靜海告訴我們,梵鯨杵就是當時的產物。
龍生九子,四子蒲牢最怕龐大的鯨魚,一見鯨魚便會發出巨大的吼叫。所以,蒲牢的形象向來都被雕刻在銅鐘上面,而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