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觸犯了禁忌。
所以,真正傳承的刻碑匠人多數是沉默寡言的,即便有話多的,也都是說些家長裡短的閒話,絕不會就行業中的事多說。
敢情老陳是正經八百的刻碑匠,難怪會那麼冷冰冰硬邦邦的呢。
不對!
他把刻刀傳給了大雙,那大雙不就變成刻碑的了?
我日,法醫這行已經夠缺人的了,老陳居然還來挖人?這不是搶行市嘛!
胡思亂想間,大雙已經刻好了靈牌。
上面的字跡雖然沒有上漆,卻已見挺拔駿逸。
我以為他這就要把靈牌擺上,沒想到他收起刻刀,竟拿著靈牌向外走去。
這時我才發現,外面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大雙走進院裡,徑直走到角落的水缸邊,把靈牌擺在了缸沿上。
他回過頭,吁了口氣,說:“我們把這裡收拾收拾吧。”
既然知道‘碑言匠不語’的規矩,我也就強忍著諸多疑惑沒有問。
那些落在院中的詭異甲蟲,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還是把院中的積水落葉清掃了一遍,回到屋裡,重又清理靈堂。
大雙忽然對我說:
“徐哥,時間差不多了,你把香蠟點上吧。”
我點點頭,划著火柴,點燃了案上的蠟燭。
拿了三支香,卻有點犯難。
亡骨不在堂,靈牌在院裡,點這香給誰啊?
見大雙沒多說的意思,我想了想,就著燭火把香點著,拿著香來到院裡的水缸旁,對著缸沿上的靈牌拜了三拜。
第三拜還沒直起腰,突然就聽外面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順著聲音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拖沓著腳步向院裡走來,這人面容蒼老,五官頗具立體感卻面無表情,居然正是已經死了的老陳!
讓我感覺汗毛孔發寒的是,在老陳的身邊,竟然跟著一個小孩兒。
這小孩兒約莫兩歲左右的樣子,面色死灰,步伐拖沓卻不搖擺……
這竟然是昨晚婦女抱著的那個死孩子!
隨著兩人的靠近,一陣雨後的清風捲來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等兩人再近些,我才發現老陳裸`露在外的面板,竟然已經有了腐化的跡象。
老陳死了。
老陳回來了。
他是自己走回來的,還帶回來一個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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