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不行,等到屍煞徹底覺醒,他根本就擋不住。”張喜邊說邊將一根麻繩在手裡用力扥了扥。
“這繩子……”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麻繩居然是我離開楚婆婆的燒紙鋪的時候,順手抓起來塞進包裡的懸魂索。
“你忘了我是怎麼死的了?”張喜呲牙一笑:“吊死鬼、上吊繩,絕配啊!”
“有我張喜,皆大歡喜!屠子,我來幫你!”說完,他人已經化成一道紅影,飛快的竄入了墓室裡。
等我們趕到墓室門口的時候,孫屠子還在對著柴將軍狠劈猛砍。
靜海見狀,跺著腳急道:
“小胖子,你不要那麼兇啊。你那把不過是普通的刀,不值幾個錢;他那把九環刀可是寶貝啊,可別給他砍壞了!”
話音沒落,一道紅影突然閃現在敞開的石棺裡。
緊接著就見一個繩套丟擲,正套在背對棺材的柴將軍脖子上。
紅影一閃即逝,勒住柴將軍脖子的懸魂索卻向石棺內直沉了下去。
正和孫屠子對砍的柴將軍冷不防被拖拽的‘噔噔噔’倒退幾步,下半身被石棺一擋,上半身不由的向石棺內仰去。
“去你媽的!”
孫祿一聲大罵,雙手攥刀朝著他心口就刺了下去。
就在他飛身跳起的同時,就見數道黑色的煞氣從他光著的脊背上躥出,環繞攀附在了獵刀的刀身上。
“噗”的一聲刺耳聲響,七寸刀身竟全都沒入了柴將軍的胸腔。
“小心屍氣!”張喜的聲音響起。
紅影一閃,孫祿被甩的踉蹌倒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柴將軍上半身仰在棺材邊,抽搐了一下,竟然就此不動彈了。
“咣啷”一聲,九環刀撒手落地。
“我的寶貝兒哎!”靜海咋呼一聲,連蹦帶躥的跑了過去。
可當他拿起刀的時候,刀身竟然斷成了好幾節。
“他那把刀只是殺過人,屠子背上的可是九個上百年厲鬼留下的煞氣,他的刀不斷才怪。”張喜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點點頭,終於明白普普通通的一把獵刀,到了孫屠子手上為什麼就能斬鬼了。
要不怎麼說東西是死的,得看拿在誰手上、幹什麼用了。
“總算有驚無險。”
瞎子抹了把汗,看向我:“走吧?”
“等等,到底是寶貝,就算毀了,拿回去拼一拼,當古董賣還是能值點錢的。”靜海邊說邊將斷裂的九環刀往懷裡撿。
“你夠了!”
孫祿擰著眉毛上前,搶過碎刀片仍進石棺裡,“當兵的最看重的就是武器,人都死透了,東西就別再拿了!”
沿著來路回到階梯旁,沒得到‘寶貝’的靜海悻悻的問,生門堵了,現在該怎麼辦。
我笑著說:“要是沒猜錯,打造蛟龍附鳳局的人,還給自己留了個生門。”
靜海到底是老奸巨猾,眼珠一轉,目光轉向上方那個‘洞’,“在上面?可這麼高,又沒有梯子,怎麼上去啊?”
“墓主怎麼上去的,我們就怎麼上去。”
我說了一句,活動了一下腿腳,感覺力氣夠用,就沒再多說,走到階梯的通道內,試著用兩隻手撐住兩側的牆壁,猛一使力,兩隻腳跟著蹬了上去。
在合適寬的過道里,手腳並用的往上撐著爬,這對有過經驗的小孩兒來說不叫事。
不大會兒,我就靠近了上頂,兩腳撐著,反手朝漆黑的洞裡摸索,很快就摸到一個凹槽。
攀著凹槽借力鑽進洞裡,拿出手電打亮,才看清兩巴掌寬的凹槽延續向上,像是刻意在洞壁上鑿出的階梯。
向上攀爬了大約七八米,就見洞壁上又出現一個兩尺見方的洞口。
“這是什麼情況?”孫祿在下方不解的問。
不等我回答,靜海就陰陽怪氣的說:
“嘿呦,你還能再蠢點嗎?你難道還沒發現,棺材裡葬的根本不是什麼方士?局是造了,造局的人恐怕是拿了銀子和陪葬的寶貝,順著事先預留的生路跑了!”
我放下繩索,讓其他人順著繩子爬了上來。
一路順著蜿蜒的洞穴爬進一個和廁所差不多大小的石室內。
石室的另一邊,還有一個洞口,居然幾乎是直上直下的。
“不會吧……”
瞎子朝洞裡看了看,回過頭,臉色變得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