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唐豐收猛一拍大腿,回過頭痛心疾首的對桑嵐的父親說:“你要是早兩天肯讓我幫她看,她就不會這樣了!”
桑嵐的父親顯然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形,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老先生,她這是中了什麼降頭?”我勉強問道,心卻已經沉到了谷底。
“先別問了,我先試著替她解降。”
唐豐收邊說邊從包裡拿出幾大包草藥,讓人拿去用大鍋煮水。
“你是她兒子?”唐豐收看著我問。
我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唐豐收從包裡拿出一個銀質的小碗,和一把小小的銀刀,交到我手上,“知道該怎麼做嗎?”
我點點頭,讓孫祿跟我出去。
等兩人再回到房間時,銀碗裡已經盛了滿滿一碗血。
桑嵐的父親疑惑的看著我:“這是……”
我抽了抽鼻子,說:“是用來解降的引子。”
唐豐收接過銀碗,湊到鼻端聞了聞,看著我的眼神顯得有些詫異。
他把碗小心的放到一邊,先是從包裡拿出幾根小孩兒手腕粗的竹管,然後又拿出一盞樣式古樸的油燈,加了燈油,點燃了燈芯。
油燈一點亮,房間裡頓時充斥了一股像是死魚和腐屍味道交融的腥臭氣味。
這時,他拿起一根竹管,拔掉上面的塞子,將管口對準了裝滿血的銀碗。
不大會兒的工夫,竹管裡竟爬出一隻拇指蓋大小,通體碧綠的蠍子。
蠍子像是被血腥味吸引,竟一下跳進了銀碗中。
接著,唐豐收又開啟了一根竹管,這一次,裡面卻是爬出了一條赤紅色的蜈蚣!
等所有竹管都開啟,一向膽大的孫屠子臉都已經白了。
每根竹管裡都有一隻模樣瘮人的爬蟲,種類不一,但只要稍有常識的人,都能看出無論是最初的蠍子還是最後爬出來的三足蟾蜍,都是有著足以使人致命的劇毒的。
五隻毒蟲放入銀碗,碗裡的血頓時就像是被煮開了一樣,開始不斷冒泡。
很快,一碗血就變成了半碗。
唐豐收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銀碗,見血不再冒泡,大聲對桑嵐的父親說:“把她左腳的襪子脫掉!”
他從包裡拿出一根半尺長,嬰兒手臂粗細,甚至還帶著幾片綠葉的樹枝兩步來到床邊,猛地將樹枝朝著董亞茹的腳心拍去。
桑嵐的父親身子明顯一顫,“你幹什麼……”
“別動!”我按住他的肩膀,“是老槐樹的樹枝,是用來解降的。”
槐樹枝上長滿了刺,唐豐收每拍一下,董亞茹的腳底便被刺穿一片。
唐豐收連著拍了十幾下,一隻腳掌已經變得讓人不忍卒睹了。
可讓人匪夷所思的是,腳掌被槐枝刺了數不清的孔洞,竟不見有一滴血流出來。
唐豐收端過銀碗,把碗口湊到腳掌下方。
大約過了半分鐘,本來一動不動的董亞茹身子竟劇烈的抖動起來。
“徐禍……”桑嵐的父親看向我。
我搖了搖頭,勉強嚥了口唾沫,抬手指了指董亞茹的臉。
只見她臉上的那些黑毛就像是變異的草蘚般,已經開始漸漸枯萎。
與此同時,她的半邊臉動了起來。
那並不是神經牽扯肌肉的抽動,而是像面板下有數不清的細小蟲子在快速的爬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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